天宁寺修缮方案及省级专项资金获批，修缮取得实质进展——显“老”不显新 千年古刹迎重生

天宁寺始建于唐代，在千年时光中，见证着南通城的发展。然而，因年久失修等原因，寺内金刚殿、大雄之殿存在安全隐患，亟须修缮。近日，经过市、区两级文物部门会同崇川区民宗局多方努力，修缮方案及省级专项资金获批。

天宁寺与南通城存在着怎样的历史渊源、修缮有什么难度，又有何让人期待之处？随着修缮设计方案的制定完成，曾经模糊不清的历史面貌也渐次分明。

天宁寺天王殿。卢铖卉

“未有城、先有塔”

“未有城、先有塔，前人就塔建城。”这是老南通人耳熟能详的一句话。其中，寺是天宁寺，塔是天宁寺光孝塔，城是南通城。

天宁寺“属州城四大寺之首，通州府九寺之冠”，位于南通老城区的中心，面南而筑，寺院旁的老街因寺得名“寺街”。

据《南通市志》、南通天宁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记录档案》记载，天宁寺始建于唐代咸通年间，北宋政和年间改称“天宁报恩光孝禅寺”，明代天顺元年更名“天宁寺”。

历代增修，天宁寺的规模不断扩大。清康熙年间，天宁寺实行丛林制，挂单集众，有田万亩，盛极一时，“现在的南通中学和实验小学曾经也是天宁寺的一部分，面积是如今的五六倍。”天宁寺德慧师父自1995年佛学院毕业后便以天宁寺为家，对这座千年古寺有着深厚的感情。他介绍：“以前，南通的城隍庙与天宁寺紧邻。”

南通中学与天宁寺的渊源，源自先贤张謇。晚清时期，张謇兴办教育，将寺东辟为学堂，即现在的南通中学的前身。1957年，天宁寺被公布为第一批江苏省文物保护单位；2006年，天宁寺成为第六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公布名称为“南通天宁寺”。

启动修缮慎之又慎

史料记载，明代宣德五年三月至八年八月，天宁寺“仅存大殿、金刚殿、山门，风雨不支，像剥落，过者观之若传舍耳。”在寺僧净缘禅师的主持下，进行了历时4年的整修，兴建了圆通阁、轮藏殿、鲸音楼等，并“首整浮屠五级”，修旧补缺，保存了宋代木构。

20世纪90年代，天宁寺对现存的金刚殿、大雄之殿进行过一次大修。

“我们对文物修复相当谨慎，尤其是古建筑类，一般不轻易修缮，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人为干预。”区文旅局社文和文物科科长韦峰表示。

据介绍，金刚殿和大雄之殿是本次修缮的主体。其中，金刚殿损毁较为严重，建筑屋面、椽架、檩条、平梁层、铺作层等部位，均出现了较大损伤和病害，严重影响了建筑结构安全。

外墙面黄色的墙皮鼓起、脱落，大门漆面斑驳。“屋檐的椽子即将失去承重力，斗栱也变形了。”德慧师父介绍，今年农历二月十九，金刚殿的青瓦掉下了一部分，从那天起，“金刚殿周围加上了防护网，停止了开放。”

大雄之殿、金刚殿均为单檐九脊顶，出檐深远，起翘较高，在檐下采用的铺作层衬托下，建筑整体气势恢宏。但几十年的风吹雨打已令屋脊呈现出“疲惫老态”。

“金刚殿和大雄之殿的建筑石作、大木作、屋面仍保留有宋代或早期建筑形制特征，比较典型且罕见，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设计方对两殿进行了仔细研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修缮也是一个研究过程

“保护为主，抢救第一，合理利用，加强管理，这是文物工作遵循的原则。”

区文旅局副局长杜晓春介绍，此次修缮，将最大限度保留现存构件，重点对金刚殿和大雄之殿进行揭顶修缮。其中，两个大殿前后檐和两山小青瓦屋面均按现存瓦垄数重做屋面，大雄之殿的瓦件更换率不超过瓦件总数量的25%，金刚殿的瓦件更换率不超过瓦件总数量的30%。大雄之殿内上椽架、中椽架、下椽架的木椽椽头已开裂、糟朽，需进行修补加固和更换，金刚殿的则落地拆修，原位归安。根据两殿的具体情况，本次修缮会采取不同的措施，最大限度地保留历史原件。

一个难题是，大雄之殿的佛像几乎是贴顶而建，在揭顶的过程中如何完整保护佛像？大雄之殿后殿的海岛观音像，很可能为了固定与殿内檩条有所钩连。“现在还不知道揭顶后会是什么情况，唯一肯定的是，泥塑佛像万万不能破坏。”德慧师父表示。修缮过程中不确定因素很多，往往勘察时的情况和施工时不完全一致，这给修缮工程带来了挑战。

“修缮的过程，也是一个研究的过程，一个跟古人对话的过程。”区文旅局局长马卫说，文物修缮使文物得以不断生长和延续。

不同时代的修缮理念给这座千年古寺留下不同的时代烙印，成为后人不同的时代解读。作为文物保护工作者，对待文物修缮都应秉持同样的理念——“文物修缮的宗旨不是使其返老还童，而是延年益寿”。

见习记者卢铖卉   记者江姝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