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说:我愿意在我最困难的地方锤炼我的信仰,因为相信那些寻常和可见的对象并非信仰,只是忠告。这一次新型冠状病毒来势汹汹,在生与死之间,在进与退之间,在恐惧与坚守之间,它一次次锤炼着各行各业的人们。
武汉市第五医院吕晓红主任接受记者采访时说,自己身在疫情暴发的一线,是高危人群,不能跟家人在一起。她的儿子独自住在外面,除夕夜,她在家给医院医生们烧菜,她儿子只能自己下面条吃。有一天上班前,她告诉同事们:我们要去打仗了,要照顾好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活下来。等疫情过去了,我们集体出境游,费用我一个人出。她说,只要我活着,就算数。
明知身在大污染区,仍然义无反顾,以血肉之躯挡在第一道风险处,这若不是信仰,又是什么?
当民众极度恐慌、谣言四起时,up制作者戴上口罩做好防护,拿着摄像机,来到街头、超市、地下停车场、自己家中的冰箱前,让人们看到封城后实景中的武汉市,看到顽强生活的武汉人。他用镜头让人看街头送外卖的小哥,温暖地递上口罩,并托付小哥转给其他需要的人,看超市的营业员和顾客戴着口罩井然有序地购物,看停车场的老大爷坚守自己的岗位,看逆境中相亲相爱的人们……这比任何场景或文字都更真实地向外界宣告了武汉的实况。他表示视频可以用作任何途径,所有收益都将用于捐献。他让所有人知道,病毒肆虐,可这儿依然是千万人的家。
明知出门有风险,依然扛起摄影机走出门,这若不是信仰,又是什么?
全国各地无数的人,时刻惦记着武汉人民的安危。得知为了加大收纳病人的力度,将在十日内加建武汉版小汤山医院,一位从河南日夜兼程自己打车过来的杨师傅自愿支援武汉的基建,他说,他是自己来的,这里没有熟人。那实在的话语,朴实的面容,怎能不令人动容?
不计报酬,勇往直前,赶赴危险之地,这若不是信仰,又是什么?
疫情面前,谁不想有一片不被传染的净土?可总有一群奔向战场的“逆行者”,那一刀断发的美丽护士,那写下“不计报酬不计生死”的请愿书的医者,那背着母亲赶赴医治现场的女儿,那自己若无法从一线回来让妻子将父母安置好的丈夫,那治好一例病人就能让儿子少一分危险的医生母亲……哪一个不是拼死在捍卫着大写的“人”的尊严?通州人民医院的六位白衣卫士到了疫区就下临床,张子龙在微信里说:“来不就是上班的吗?”他们的心愿是:“我们是过来支援的,争取零感染,不能给医院和武汉添负担!”
这不顾生死的逆行,以命相托的支援,若不是信仰,又是什么?
在逆行者中,有一位令人尊敬的老人,他是钟南山院士。去年1月,我看过一个关于钟南山院士的视频,题为《谢谢了,我的家》,他儿子也是一名医生。在抗击非典疫情时,钟院士就留下过振聋发聩的声音:“把最危险的病人送到我这儿来!”在他家中,还有一个非典时期留下的痕迹,他在门框边钉了个钉子,那时他染上普通肺炎,就用这个钉子挂水。钟院士说:“爸爸,你曾经说过,一个人要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点东西,那么他这辈子就算没白活了。现在我已经80多岁了,我慢慢懂得了,你的愿望我初步实现了,但是我不会满足。”他还对孙子孙女说:“你们要记住钟家的优良传统,第一个就是要永远有执着的追求,第二个办事要严谨要实在。”那简朴的家,那笃实的语言,让我看到了这个家族代代相传的信仰。
看视频时,我深深被打动,却从未想到,时隔一年,2020年1月,这位头发斑白的院士,竟又一次如17年前那般,站在了抗击疫情的前线。
记者问钟南山:“你关心政治吗?”他说:“一个人在他的岗位上能够做到最好,这就是他的最大政治。”
换句话说,一个人在他的岗位上能够做到最好,这难道不是最高的信仰吗?
巴金说:支配战士行动的是信仰。他能忍受一切艰难、痛苦,而达到他所规定的目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