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午后,阳光洋洋洒洒地泼在街道上,也泼在我们家祖孙四代人的身上。
前段时间,老外祖父(海安人称老婆爹)患癌症去世了,为了让老外祖母(海安人称老婆)散散心,我们把她带到南通。妈妈要带老外祖母去买衣服,因为她严重晕车,所以只能坐电瓶车。
妈妈用电瓶车载着我和老外祖母,外婆骑自行车。也许是因为自行车太久没骑的缘故,轮胎没气了,外婆骑得很吃力,很快就落在了我们身后。老外祖母不停地向后张望着,对妈妈说:“慢点儿,慢点儿,等等你妈!”妈妈慢慢把速度降下来。老外祖母问:“前面有没有修自行车的地方?如果没有我们就回去吧,衣服不用买了。”妈妈忙说:“别担心,前面就有一个修自行车的小摊儿。”老外祖母似乎松了口气。
好不容易到了修车的地方,借到打气筒,外婆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老外祖母忙催促我和妈妈下来帮忙,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给外婆:“秀儿,擦擦脸上的汗。”
老外祖母极少出门,更别提过马路了。到了工农路与濠南路的交叉路口,路上人来人往、车来车往,令她惊慌失措。外婆和我们被拥挤的人潮冲散了。看不到外婆的老外祖母就像一个找不到妈妈的小女孩。她一个劲儿地伸长脖子,寻找淹没在人流中的外婆,焦急地跟妈妈念叨着:“你妈哪去了?我怎么找不到她了?”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范围内,我听到坐在后座的老外祖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在老外祖母心中,过了一次马路像过了一关似的,惊险不已。
我忽然想起,中午吃鱼时,老外祖母习惯性地把刺少的一块夹给外婆,并不停地对外婆说:“小心点吃,别把鱼刺咽下去。”随即又夹了一块肉给外婆。64岁的外婆在84岁的老外祖母眼中依然是个孩子。
这几天,我发现老外祖母最爱看的电视竟然是《小猪佩奇》,老外祖母在我眼中也是个“老小孩”呀。
通师一附六(4)班 马晨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