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建明

　　第一次来通：姿态生动，笑声风趣

　　1958年4月17日上午，时任团中央第一书记胡耀邦一行从上海乘船到达南通，住在南公园地委招待所，共青团南通地委书记凌萍等负责接待。下午2时，胡耀邦在南通市文化宫二楼召开部分基层团干部座谈会。在会议过程中，胡耀邦询问：南通有什么特产？市百货公司有位团干部说：“南通有麻糕和西亭脆饼。但现在生产麻糕还缺少芝麻呢！”听后，胡耀邦风趣地说：“你们只知抓芝麻，而丢掉西瓜呀！”顷刻，逗得参会人员大笑。最后，胡耀邦对如何做好青年团的基层工作，组织广大青年在各项中心工作中积极发挥作用等问题讲了话，作了指示，使在座的同志深受教育和鼓舞！

　　18日上午8时，南通地委书记处书记左开运、共青团南通地委书记凌萍、南通市委领导沙衡、共青团南通市委书记王星弼一起，去南公园招待所看望胡耀邦。左开运、沙衡分别向胡耀邦汇报了南通地委、南通市委的工作。10时，大家陪同胡耀邦一行去啬公墓和狼山风景区参观。胡耀邦对南通历史古迹非常熟悉：到啬公墓时向大家讲张謇实业救国的故事；在狼山脚下，当他看到骆宾王墓时，向大家讲骆宾王的故事。胡耀邦身体十分健康，上山步履轻松，中间没有休息，直奔广教寺，还和大家合影留念。在狼山茶室饮茶时，又向大家讲起刘六、刘七农民起义血战狼山的故事。中午，在狼山品尝了素餐。

　　下午耀邦同志在主会场南通市人民剧场，向南通地委机关干部、南通市委机关干部和各县部分团的基层干部共3000多人作了两个多小时的报告。报告分四个部分：大有希望；小有困难；真有办法；要有志气。他讲得既深刻又生动，也很风趣，场上多次响起暴风雨般的掌声。在报告最后，他引用狼山广教寺大门上的一副对联：“长啸一声，山鸣谷应；举头四顾，海阔天空。”他用此联勉励南通青年要有坚强的革命志气和远大的革命理想，一定要克服前进道路上的各种困难，奋勇前进，创造业绩，为国争光！

　　耀邦同志讲话结束时，应两个分会场青年的要求，又分别到分会场南通地委礼堂和南通市文化宫三楼接见全体代表。晚上8时，胡耀邦一行离开南通。

　　这是胡耀邦第一次来南通视察。时间虽短，但他讲话的生动姿态，风趣的笑声，平易近人的态度，踏踏实实的工作作风，在南通青年中留下美好印象。

　　第二次来通：直接关怀，亲切指导

　　1986年11月15日至17日，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胡耀邦来南通，这是胡耀邦第二次来南通，也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第一位党的总书记来南通。

　　11月15日早晨，胡耀邦在中共江苏省委副书记、省长顾秀莲的陪同下，从盐城乘坐直升机，沿着黄海岸线视察尚未开发的海涂，俯看了南通城乡大地。10时许到达如皋军用机场，到机场迎接的有南通市委书记朱剑等。

　　当天下午，耀邦同志冒着蒙蒙细雨，从南通港3号码头，登上交通艇，沿江考察了南通滨海道水上抛泊平台、海轮锚泊区2号锚地、建港规划区岸线、综合合资建港区域和狼山港作业区。朱剑介绍说：“1982年1月南通港对外籍船舶开放，经过几年的建设和营运，南通港已与世界4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70多个港口通航，1985年港口吞吐量突破一千万吨。”听到这里，胡耀邦连声说：“好！”他豪迈地说：“让外国人来这里看看，他们会感到中国是很有气魄的”，他还挥笔题词“南通港口通天下”。接着耀邦同志在省市领导同志的陪同下，登上了狼山。

　　在狼山，朱剑指着耸立在山顶的支云塔，对胡耀邦同志说：南通除了这支云塔，城里还有光孝塔和文峰塔，这三座塔是南通的标志。

　　15日下午5时许，在南通文峰饭店五号楼，胡耀邦听取了朱剑的工作汇报。在座的有江苏省委副书记、省长顾秀莲，江苏省委副书记盛汉、副省长凌启鸿，南通市委副书记、市长张佑才，南通市委副书记唐真寿等。

　　耀邦同志在五年前对南通经济发展作出重要指示。1981年11月16日，耀邦同志在新华社《国内动态》清样上，看到《南通市工业发展迅速——人均工业产值万元以上，人均国民收入千美元以上》，看到南通市市区工业经济效益成为既常州以后，人均工业产值超万元、人均国民收入超千美元的中等城市，立即作出重要指示“加以报道，鼓舞全国，有一个你追我赶的局面”。接着，新华社、人民日报、中央电视台、中央电台等全国各类媒体都作了重要报道。

　　朱剑汇报一开头就说：“明天是耀邦同志对南通作出重要批示5周年。这一重要批示给我市干部群众产生极大鼓舞。5年来，南通出现了大干快上，持续发展的大好形势。南通已是全国14个首批对外开放发展的沿海城市之一，如今已初步形成以轻纺为主的工业城市和新型港口城市，成为全国46个重点城市之一，是全国33个出口商品生产基地之一”，朱剑汇报说：“粮食生产1985年是55亿斤比1978年增长了8亿斤；今年粮食收成比较好，可以达到60多亿斤。棉花由于这几年产业结构的调整，加上政策的因素及去年遭遇严重灾害，全市棉花只有140万担，70年代有300万担。1985年职工平均收入988元。”当耀邦同志听到汇报说，1986年全市指市管县新体制的南通，工业总产值可望比1980年翻一番；到1990年或1991年全市工农业总产值可望增长两倍时，耀邦同志问“是在1980年的基础上增长两倍吗？”朱剑扳着指头，算了一笔细账。总书记听得很认真，不时地点头。朱剑汇报道：“南通今后15年的奋斗目标，就是要做好‘依托江海、借助上海、面向海外’这个‘三海经’。紧紧抓住当前大好机遇，努力打好‘三大战役’。第一战役，七五期间，前二年打基础，后三年见成效，到1990年或1991年在1980年的基数上增长两倍；第二战役，八五期间我市将出现国民经济和社会事业全面发展的形势，有望到1995年在1990年的基础上翻一番；第三战役，九五期间只要我们打好前二大战役，就可实现再翻一番，到20世纪末有望超过80年代初大上海的发展水平。”胡耀邦听到兴奋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省长顾秀莲说“你们江苏要找一个竞争对手，南朝鲜跟你们面积差不多，人口比你们少三分之一，但论气候和地理条件你们要比他们好。你们是不是和他们比一比，五年赶不上就十年，十年赶不上就十五年嘛。”

　　胡耀邦十分关心社会秩序、社会治安问题，他说：“现在有些城市社会秩序、社会治安反映比农村差，这个问题我们干部无法向老百姓交代。社会秩序、社会治安问题反映了一个城市的面貌，我们的大中小城市的社会治安、社会秩序、社会风气搞好了、摸透了，可以解决大问题。农村收入多了、生活好了，但农村的犯罪率仍然这么高，这是个大问题。”旁边的同志回答说：“城市发案高，特别是郊区的流窜作案，就是城市人口作案，农村人口发案。”省长顾秀莲忙接过来说：“城市发生的案件，有的是省与省之间人口互相流动，有的是农村和城市人口互相流动，这要分析具体案件。现在流窜作案、外来人口作案比较严重，这是个新问题。对此，政法部门已经专门做过分析并提出了对策。”胡耀邦听了频频点头。

　　11月16日下午，胡耀邦在江苏省委和南通市委领导同志陪同下，在南通市委小礼堂，与全省省市县负责同志见面，并在会上作了重要讲话。他亲切地勉励全省同志要像南通的三个塔一样，做到“三个方面领先”，就是在国民经济持续稳定协调发展上要领先，在科学技术发展上要领先，在精神文明建设上要领先。他语重心长地对大家说：“开发和利用长江，就是要坚决地贯彻中央关于改革和开放的政策；就是要大家团结一心，拿出勇气来，拿出毅力来。第一个问题，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任何事情，都要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好就好，不好就不好；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不同意。实事求是是我们党的几十年的优良传统，是我们全党必须遵循的作风，是我们党根本的思想方法。实事求是，归根到底总不会吃亏的，总会站得住脚的。一个党也好，一个地方也好，一个人也好，要实事求是。实事求是即使一个时候不被人家理解，但总归经得起实践检验。第二个问题，要充分发扬党的民主。重大的事，不要一个人说了算，要大家讨论，这个上我说过要发扬集体智慧，三个臭皮匠胜过诸葛亮，什么事情都要多讨论、多商量。第三个问题，后浪推前浪。我们有200多万个支部、15万个党委，自己都有自己的造血功能、免疫力。有好多事情可以发扬，老同志要支持、扶持年轻同志，培养年轻的同志；年轻同志要发愤图强，这都是时代赋予我们的任务。我们还需要正常的新老交替，要把我们的政策、制度，还有中国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向中国共产党的老干部、年轻的干部提出这个任务。你们这个南通靠长江，我们的事业是长江，我们共产党人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提的三个问题，要求我们的同志印象更深，就是我们整个党的事业来讲，一个是实事求是、一个党的民主、一个是后浪推前浪——新老交替，你们把三个问题想清楚了，把三个塔想清楚了，理解其地位。弄好这一点，我对我们党的事业、全国的事业、我对江苏的事业都是充满信心的。”会后，胡耀邦和江苏省市部分干部合影留念。

　　在我国改革开放、拨乱反正、开创新时期的关键时刻，胡耀邦对南通的直接关怀和指导，对南通的开放与发展起到巨大作用。这是胡耀邦第二次来南通。

　　（参考文献：1、凌萍《胡耀邦一九五八年视察南通》；2、朱剑同志档案资料征集编纂小组《胡耀邦来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