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须虫
早在十多年前,就有媒体和学者探讨并推动我国教材实现循环使用,但记者经过调查发现,目前能够得到循环使用的教材占比很小,绝大多数的教材最终都被当成废纸流入了造纸厂。记者调查显示,回收的所有二手教材,93%以上最终都流向了造纸厂。
(11月30日 央视新闻网)
义务教育教材循环利用是老生常谈的话题,理论上的确可行,一者教材量大且使用周期短,基本只有一年的有效期,学生学过后就没有用处,大多数比较完好;二者所需者呈梯次滚动,特别是一个区域内,各年龄段学生相对稳定,就地就近将教材回收提供给升学年学生使用,也相对简便,可能存在的缺口不大,调配的工作量也有限。这些相对于其他旧书籍的回收再流通,其实成本更低。
如果立足于此,在教材征订使用上,将现行购买发放“以租代购”,就可以构建起循环利用的构架,即由政府组织购买,配送给学校,由学校在既定的使用周期内租给学生使用,学生使用后学校负责回收、整理、再分配,形成执行的闭环。
然而,教育循环利用却始终遭遇着现实的瓶颈,说到底还是旧教材没有用武之地,因为每学期新教材的征订、印刷、配送形成封闭的链条,有新教材供应,学生自然没有旧教材的消费需求,也正因如此,只有不到7%的二手教材回流到销售渠道,这些仅仅只是满足一些孩子课本丢失或者提前学习的小众需求。
为何会如此?其实还是受制于现实强大的利益。报道也显示,近5年来,全国中小学课本及教学用书、大中专教材、业务教育课本及教学用书的零售数量,平均每年约28亿册,金额超200亿元,业内人士指出,如果这些教材循环使用一年,就可以节省200多亿。如果换个角度来看,这是涉及200多亿的产业链条,关系到教材编审、出版、印刷、发行各个环节,所以,促进教材循环利用,最终还是利益的切割,牵一发而动全身。
不难看出,推动教材循环利用,其实是产业与环保矛盾的命题,不宜简单地非此即彼,还得在兼顾的前提下,有“破”有“立”,即既要打破利益樊篱的惯性,又不能简单地“一刀切”,而是调整、补偿与重构。直白地说,推动教材循环利用,出路还是让教材出版与使用,跳出“卖书”的窠臼,让物理意义的“课本”脱胎换骨,如按学年频次收取一定的版权使用费、管理费用,对出版发行相关环节予以补偿,平衡利益,消除“以租代购”循环利用的阻力,让教育与环保相得益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