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欣
中国铁路文工团特聘演员古云,是开国领袖毛泽东的特型演员。他不仅能够讲一口纯正流利的湖南湘潭话,而且写得一手遒劲潇洒的毛体书法,担任中国毛体书法艺术家协会主席、中国当代书画名家协会党组书记,被湖南韶山、南京、延边等地聘为红色教育形象代言人。毛泽东的爱女李讷说:“先生有我父亲的气质!”
初夏时节,万物峥嵘。一场骤雨,将夜晚洗涤得格外洁静。古云先生在家乡启东的寓所内挥毫书写。瞬时,一幅毛体书法作品写就。“写得真好!先生不愧为毛体书法协会主席!”我接下古云题赠的书法作品,开始进入采访正题。
古云,原名顾云彬,启东南阳镇(原永河乡)人。1947年诞生于一个革命家庭。父亲顾金山,生于1918年,身材魁梧,气力超人,艺大胆高,几个对手也难以和他抗衡,是一位身经百战的老荣军,1937年参加革命,投身启东抗日活动。启东滨江临海,地处苏北平原东南一隅,形似半岛海角。革命战争年代,这里风云激荡,岁月红火,尤其是抗日“反清乡”时期斗争异常惨烈,在苏北乃至华北抗战史上具有重要影响,粟裕、姬鹏飞、陶勇、洪泽等老一辈革命家在这里战斗生活过。
顾金山与启东早期革命者倪文龙、沈志冲、陆志兰、赵志良都是并肩战斗的战友。其革命传奇在家乡启东永和镇一带广为流传,曾任江苏省水利厅厅长的宋家新在学生时代多次聆听过,至今记忆犹新。
在日伪残酷实施“清乡”和高度强化“清乡”的时候,启东人民开展了艰苦卓绝的群众性游击战,顾金山参与东南警卫团“反驻剿”斗争,和所在地永和地区民兵积极配合,沉重打击日伪。1943年4月21日,三厂守敌松川大队长率日伪军150余人,携大炮,进犯汇龙,向永阳村“驻剿”,被我东南警卫团和民兵击溃,顾金山参加了这次军事行动。
启东还成立了威震敌胆的东南行动队,赵一德担任负责人,专门开展反特务、反内奸、反叛徒斗争,顾金山担任行动队短枪队队长,与战友们一起狠狠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演绎了许多精彩战斗传奇。顾金山也由此引起日伪仇视,他有一个本家大哥叫顾永康,日伪威逼他做伪保长,否则要告发。顾金山将计就计,叮嘱顾永康表面答应做保长,利用保长身份和行医便利,为新四军提供情报。
顾金山机敏勇敢,善于斗争,时常用类似玻璃酒瓶诸类的疙瘩,冒充武器,出其不意袭击正在解手或低腰买菜的单个日伪军,缴获了不少枪支武器。一次,在如今的汇龙镇人民桥桥头,徒手与一个日军搏斗,两人一齐滚入河底,他硬是将日寇踩进淤泥之中,成功抢夺武器之后脱险。解放之后,顾金山曾把缴获的枪支、日军指挥刀等武器装满一辆农用手推小车,上缴政府。
苏中四分区民兵英雄倪文龙在《开辟太平乡的回忆》(《启东史料选辑》)一文中,曾生动地记录了他和顾金山与日寇夜遇肉搏的惊险往事:“我和老顾刚刚靠近火堆,冷不防被几个人抱住了。一听四面都是叽里呱啦的日本话。我和顾金山两人也连声喊打。两个鬼子朝我拳打脚踢,拖牢我,企图活捉。顾金山也被四五个鬼子擒住,扭作一团,他学过拳,高大个子,力气大,三两个人着不了他的身。他左右开弓,一连打倒了几个鬼子。这一次,幸亏顾金山同志力搏众敌,大家才得以脱险。”
在启东永兴镇遭遇战行动中,顾金山光荣负伤。那次深夜行动,顾金山不顾安危,将战友倪文龙安排到自己身后,自己带头探路,可就在他与战友正从河西穿越桥头到河东时,突然遭到日伪袭击。顾金山使出浑身力气,将夹住他的两个鬼子甩入河中,毅然继续往东飞奔突围,日伪军叽里呱啦叫喊,开枪死命追赶。
狂奔中的顾金山右臂被飞弹击中,子弹从小臂穿过手腕,鲜血直流。摆脱追敌之后,顾金山躲进一片高粱地,气喘吁吁,不顾一切,撕下腿上的绑带,裹住流血的手臂。
解放之初,顾金山不顾臂伤,跟随赵志良等一起来到崇明开辟工作,曾担任崇明县公安局局长。
上阵父子兵,忠烈一家人。古云的大哥顾云龙(革命烈士证误写为顾应龙),是启东新四军戈拔营的机枪手,是启东著名的革命烈士。
顾云龙长得如同父亲顾金山一样,身材高大,一表人才,是一位出色的新四军战士,在1949年解放宜兴城战斗中牺牲,年仅21岁。众所周知,机枪是战场的重武器,具有强大的杀伤力,因此机枪手容易成为敌人进攻的目标。
“我大哥是被敌人的狙击手打死的!”忆及大哥牺牲的往事,古云极为悲恸。古云深情回忆说,当年家里兄弟姊妹多,生活异常艰辛。自己刚生下时,气息奄奄,十分羸弱。母亲感到家里孩子太多了,难以抚养成人,就把他丢弃在东墙头畚箕里。大哥顾云龙正巧从部队回家,听了母亲的哭诉,急忙把弟弟抱回家中,劝慰母亲说:“小弟既然投了人生,就是顾家人,我们姊妹弟兄大家省一口饭,可以养活他!”
顾云龙牺牲后,全家和部队战友们十分悲痛,举办了隆重的葬礼。戈拔营专门送了一副挽联,表示崇高敬意和无比哀思。那是一副特殊的挽联,字形竟然全部采用枪支、手榴弹、匕首等武器组成,下面还有一幅战斗场景的画。20世纪80年代,挽联被有关部门作为烈士史料征集要走了,如今无法寻觅原物,挽联的具体内容也没有人具体记住。这特殊的挽联,成为古云心头挥之不去的记忆。
2010年7月,北漂的古云在全国政协礼堂参加《人民画报》举办的大型演出活动,栩栩如生地再现毛泽东关于文艺座谈会的讲话,赢得如潮好评,央视教育频道“中国报道”报道了表演实况。近年,古云参与了包括《毛泽东的故事》《宋庆龄在上海》等诸多影视演出,并与毛泽东后人建立了深厚感情。谈起自己参与领袖的有关演艺生涯和红色家世,古云感慨万千。作为伟大领袖毛泽东的特型演员,他表示唯有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严格要求自己的一言一行,不为名利浮名所惑,从思想上、精神上学习领袖品质、传承领袖风采,才能不负特型演员的要求,不负革命家庭的红色本真,为建党百年增添光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