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
说来真巧,我接到时兄散文集《生正逢时》不久,就是2021的高考,当天,我从我们共同的朋友王学东教授的微信公众号上看到各地高考作文题。其中,北京卷的一道作文题是:……请以“论生逢其时”为题目,写一篇议论文。
看到这个作文题,我不由得更加佩服时兄了,当即发去微信:“北京卷作文是受时教授大著的启发?”他回话:“也许。”其时是6月7日中午。我把手机放在手边等他继续回话,然而,没有再等来只字片语。我还很奇怪呢。后来,我想起来了,近年来高考作文题出来后,他都会下水作文,甚至从不同的角度写上数篇,当天中午正是他下笔神来之时,他顾不上我了!
《生正逢时》涵盖三大部分,其中,“人事代谢”部分主要是写人的,涵盖了亲人、身边的人,家乡的名人以及其他感兴趣的名人。品咂他的文字,如同走进了家乡的历史烟云之中。《“天下豪杰魁”:胡瑗》《我与“伤痕文学”先行者的缘》《雉水风流》……看完了一篇再看一篇,哪一篇都不舍得错过。我曾参与编写过家乡的乡土教材,也曾写过一些家乡的文章,有关家乡名人掌故我读过不少,但这本书依然让我收获多多,很多史实材料是第一次看到,这让我对同庚的他更加刮目相看了。《重逢曹文轩老师》是我比较喜欢的,他先用较大的篇幅介绍了在北大的首遇。我作为一个讲台上的经历者,对教育拥有一定感悟的人,看到曹老师对教育的精辟见解,那感觉又何止是醍醐灌顶呀。既然是重逢,第二次的着墨重点放在了席间闲聊,用这样的刻画体现了曹老师的博学、和蔼,这样的架构我只能说“时兄太狡猾了”。
写人物关键要抓住人物的特征,更要回答读者关注的话题。写著名作家卢新华一文中,他首先抓住了卢新华的“放下”,所以,他用了《“放下”后的再崛起》这个题目夺人眼球。文章首先抓住“为什么要出国?”随着他轻松的语言,心中的疑窦逐一解开,读来十分煞渴。接着提出“怎样‘放下’呢?”他从孔子的“吾执御矣”得出卢新华到美国后踏三轮车的原因,这个诠释,是卢新华当时的想法还是时兄的推断,我没有向他求证,但这样的写法读者觉得有趣,也符合卢新华的身份,同样体现了作者的睿智。抑或是长期的课堂教学使然,他在很多文章里总喜欢采用自问自答的形式提出问题,既让人一目了然,更引人深入探究。
书中的三大部分中,我尤其喜欢“生活百味”,世俗生活里闪烁着他的人生态度,也让我跟着他的文字轻快地走进熟悉的市井小巷,回归我们年轻的岁月。生活中有哲学,人情里见学问。书中的《“我心有主”》《生正逢时》《善待荣誉》《善待挫折》《欣赏他人》《学会放弃》,每一个议题都来自生活,都是人生的考验,在这些人生的“十字路口”如何选择,作者凭借深厚的语言功力和学识修养,在纵横捭阖之中给读者以“点石成金”般指引,“时师”(他的自称)就是“时师”,其他人一时半会是学不到的。
散文语言信奉简约。数十年的交往中,时兄无论是口语还是文字都与散文实现了无缝对接,如同本文开头我讲的故事一样,简约、轻松成了他的风格。写易卜生的自私,他是这样写的:“也许,除了钱袋,任何东西都不会让他感到亲近!”(《易卜生的“绝对隐私”》)他没有说得咬牙切齿,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把易卜生的爱财刻画得栩栩如生。“提前十五分钟把自己从考场运回家中。当考试终了铃声响起的时候,我已一身轻松地坐在电视机前。”(《考职称英语的日子》)先是介绍他们一行数人放弃休息时间一同到三位学生党员家里做“政审材料”,接着写“谁也没有想到,只差那么一点点,我们牺牲的就不仅仅是休息时间。”(《亲历车祸》)“一定要学会用自信去培养自信,总是让自己自信满满。”(《教育行者:永远在路上》)
读着这样的文字仿佛喝着午后茶。
文章是作者气质的外观,《生正逢时》一书其实就是时兄 “快哉千里”特质的精彩呈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