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广英
8月下旬某天深夜,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陈白子老师提着一瓶白酒,来到徐应佩教授家中,他敏捷地跃上教授家的桌子,意欲与他的老友畅饮……梦醒后我有些头昏脑涨,心中诧然(白子老师已于2020年3月辞世)。
那天下午我拨通徐师母的电话,询问徐教授的健康状况,徐师母将电话递给侧卧在床的徐教授(徐教授不慎摔了一跤已有不短时日,我早就想去探望,徐师母再三婉言谢绝,加之疫情影响,一直没有前往探望)。我和徐教授通了近半个小时电话,感觉出徐教授身体状态尚可,就与他约定,秋凉下来我去登门探望,他老人家同意了。那次通话后,我有些释怀。夏天走了,秋天还会远吗?
9月,中秋小长假第一天上午,我听到徐应佩教授于19日下午4时30分驾鹤西去的消息。我一下子懵了,顿时泪水模糊了双眼。虽然我知道世事无常、生命无常,但徐教授的突然离去还是让我心痛无比。
认识徐教授是在20世纪90年代末,我文学上的恩师陈白子先生介绍我认识了徐教授。在我的印象中,徐教授是一位不苟言笑、心平气和的长者。徐师母是如皋人,每次我从如皋家中去徐教授家,徐师母都会热情地为我沏茶、削水果,我听着徐师母的家乡话,心中感到一种温暖,徐教授常常在一旁温和地听着,也不时插上几句。徐教授一直以来很关心我的文学创作,每当我创作了新作品,白子老师都会在第一时间将我的拙作给教授批阅,请他提出修改意见;抑或在新书出版之际请他作序写评。我每一本书都浸透着恩师白子和徐应佩教授的心血,如此大恩,作为晚辈的我从不敢忘记。
1999年冬季,我的散文处女作《青青的印记》即将出版,恩师白子请徐教授为我的这本散文集撰写了题为《读朱广英散文随笔》三千多字的序言。
我拿到徐教授的序言后,如饥似渴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希望找到一把打开文学大门的钥匙。序言中,徐教授鼓励我某些素材可以写成小说,我知道了原来自己还有写小说的潜质。于是,开始尝试创作长篇小说《水边佳丽》并成功出版。
2003年3月17日,南通市作家协会为我举办了《水边佳丽》座谈会。会上,徐教授做题为《朱广英的文学创新之道》的发言,为我打气鼓励。那时,徐教授年近古稀、精神矍铄、笔力遒劲。如果说我现在的文学创作小有成果,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我不仅得到恩师陈白子的热心提携,还得到徐应佩教授这样高风亮节文坛大家的指点。我是幸运儿,他们的恩德我将永远铭记,他们的鞭策将是我继续文学创作的动力。
2004年春,国企改革,我被迫下岗后开始了诗歌创作,2004年12月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了我的个人诗集《心灵独白》。2005年3月24日,南通市作家协会举办了《心灵独白》座谈会,南通市和如皋市文联、作协的领导参加会议,徐应佩教授也应邀参加了会议。徐应佩教授再次为我撰写长文《缘潇月诗集〈心灵独白〉——谈新诗艺术》。
每当看到我在文学上取得哪怕一点点进步,徐应佩教授总那么高兴并鼓励我不断向前。我的文学之路得到很多长者和大家的无私帮助,其中徐应佩教授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他的离世,给我的心灵带来了沉重的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