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进清
孙子今年农历六月初二两周岁。让我高兴的不仅是孙子五官端正、白白胖胖、聪颖可爱,更重要的是虽然孙子说话比较晚,目前只会说太太、爹爹、奶奶、爸爸、妈妈等称呼和麻、烫、不要等简单的日常用语,但是,孙子说的都是纯正的南通话。
孙子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南通话,这与我这个“顽固不化”的爷爷也有着一定的关联。因为就在孙子出生后,我就极力地主张家里人从小要教说南通话。
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南通话是地方方言,是我们这个地方人的母语,更是中华民族方言百花园里的一枝绚丽奇葩,有传承的必要。如果现在下一代不好好地传承南通话,要不了多久,南通话这一地域文化将有失传的可能,这绝非危言耸听。
我这些年有意识地观察和打听过,现在的情形是大多数的伢儿在家里几乎被普通话包裹着,导致不少伢儿听不懂南通话,更谈不上会说南通话了。原因是有些家长担心伢儿说了南通话,将来普通话说不好。我觉得这个想法不能说完全没道理,我们老一辈中有不少人的普通话的确是“狼山牌”的;但是,也有许多人普通话说得呱呱叫。现在的伢儿聪明得很,从小抓起,念准了“a、o、e、b、p、m”等拼音字母,何愁学不好普通话?学南通话更与推广普通话没有必然的冲突。
外地人听到南通话后,除感到新奇有趣外,往往最后还是有好感的。20世纪80年代中期,我在部队当兵时,来自五湖四海的战友听到我介绍南通话,新奇不已;而我那个来自淮安的副班长听得懂南通话,笑谈中还担任起了浙江诸暨籍班长的南通话翻译。我的嫂嫂是地地道道的南京人,每次回南通跟我也是南通话交流。我们土生土长的南通人不懂南通话,岂不是一种悲哀?
看着孙子一天天长大,会说的南通话越来越多,我是十分欣慰的,因为引以为傲的南通话至少在我的后人里没有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