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说不说会是个分水岭，却还是不敢去说，到底怕什么，说不清。

读书时，他走进教室，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她。那时青涩，没有足够的勇气主动说些什么。更何况，学生的任务是好好学习，将来有个更好的前程。也就没了机会。

一挥手间，便是年华匆匆过。起起落落，他也谈了几个，总不适合。断断续续还有过几回她的消息，因为自觉无望，也未放在心上。偶尔想起时，总有几分懊恼和惆怅。

他匆匆去谈一项业务，路上车堵，紧赶慢赶，还是迟到半个多小时。推开门，也没看清等着的人，他便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迟到了……”有笑声，他才发现她坐在沙发上看他。“是你？”他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怎么就不能是我了，哦，还能记得我啊？”她轻轻嗔道。他忙摆手：“哪能忘记呢？简直刻骨铭心啊。”脱口而出，才觉唐突。她的脸微微红了。

业务谈得自然顺利。他邀请她共进晚餐，聊开后发现两个人竟然都还孑然一身，话语间不觉有些暧昧。

“一个人过得蛮辛苦的，像我，昨晚定了闹钟，今天还是迟到了。”他长吁短叹一个人生活的困顿。

“那你不能去找一个？我看你各方面条件都挺不错，不难吧？”

“哪那么容易啊，没合适的啊。”

后来又有几次接触，有时是她约的，更多是他约的。他没再喝多过，话语也总犹犹豫豫、躲躲闪闪的。她一直等待的话语却似隔了一道墙。

一天，她打电话给他，说要远行了。他显得那么慌乱不堪，说：“你都想好了吗？在南通你不是已经有了一份事业吗？”她说：“可我觉得还可以有更大的发展……”他急了：“你都考虑好了吗？”她说……

他停了很久，说：“今晚我请你吃饭，也算为你送行吧……”

灯光明亮，他却有些颓废，终于缓缓说：“能不能不走？”还没等她回答，他笑了：“算了，知道留不住你。”

“那要看什么理由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喜欢你，你还会走吗？”

“那人是你吗？”她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他顿时慌了，不知该说什么。

“如果是你，那我留下。”她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

他声音很低：“就当我喜欢你，好吗？”

“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没勇气！”她忽然有些生气。

“那我告诉你，我喜欢你！”他终于大声了。

拍婚纱照时，她问：“如果不是我要走，我们还会不会有今天呢？”

他恍然大悟说：“哦，原来你是骗我的啊。”

“没有。如果那时你不留我，那我真的就走了。这么多年了，让你说声喜欢我，真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