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海

李斯眼看着妻子林丽出现在面前，而自己，正拉着小梅的手……李斯轻轻拭去满头的冷汗，原来是一场梦啊。他摁亮了灯，看见林丽正平静地睡在身边。李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去了阳台。

阳台外，路灯光悄然显现在一片夜色中。李斯连抽几支烟，依然心有余悸，这样总有一天要出事的。

与小梅分手？不行不行，李斯刚闪出这个想法，就很快不住摇头。一想起小梅的温柔，李斯的心就痒痒不已。离婚？要么就离婚——可李斯很快又开始打退堂鼓了，林丽如果知道自己外面有女人，是绝对不肯离婚的，她的个性，李斯了解。

第二天早上，李斯吃着早饭，实在忍不住了，就喊林丽：“这早饭太咸！”林丽瞪了李斯一眼：“爱吃不吃。”抢过早餐倒在垃圾桶里。

李斯目瞪口呆。

下班后，李斯不想马上回家，就在马路上慢慢开。他又想起了林丽的蛮横、小梅的温柔。离婚……林丽说过要想离婚，除非他一无所有了；而小梅说，即便他一无所有了，也会永远跟着他。

他忽然想试试。

李斯把车停靠在路边，打通林丽的电话，听见她那声嗓门很大的“喂”后，就装出非常虚弱的声音：“老婆，我下班路上出车祸了，我撞人了，估计这次非赔个倾家荡产不可……”李斯一下听见对面电话被挂断的声音。

看来林丽根本不想理自己，这回一定巴不得和自己离婚呢，李斯正想着时，腰间的手机一下就响了，把他吓了一跳。李斯一看，居然是小梅，好，这下不用他打过去试了。

李斯又装出慌张的声音说：“小梅，小梅，不好了，我出车祸了，我撞了人了，很严重，我估计这次非赔个倾家荡产不可……”

李斯以为小梅会安慰他几句，却一下听见阵阵忙音。李斯急忙回拨，怎么也打不通。小梅这是在急着赶过来吧？

天已慢慢黑透，却不见小梅赶来。李斯按捺不住打小梅手机，只听见：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又打小梅住所电话，打了半天才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问：“你谁啊？”李斯刚说：“我找小梅。”那边就说：“没这人，你打错了。”

李斯明白了。

他刚放下手机想开车时，手机又响了，李斯一看，是林丽的电话。李斯接了，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是林丽的丈夫吗？”

李斯说：“是，您是？”

男人说：“你妻子林丽正在附院抢救。她刚在××路口出了车祸……”

李斯脑子猛然“轰”了一下，他停车的前一个路口就是这个男人说的××路口……

李斯顿时疯了一样开车冲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