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2版:文化周刊

族人考订话因缘

先说郑揆一,他是康乾时期的文人,而沙元炳是清末民初人士。不过沙元炳何故尊称他是“郑揆老”呢?无疑是对他画作、才华的欣赏。文人江大键作有《揆一公传》,不妨摘录一段,可见其人风采,可解上录诗作:

先生洞晓吏治,然性恬淡不欲仕,修颐伟干,腹大如弥勒,尊师坐必广塌。腹垂行则若抱大瓮,饮啖兼数人,见者惊异。有俗客问先生:“腹容几何?”笑应之曰:“容卿百辈,正自有余。”先生风雅绝伦,人初见容状,不能识也。及聆其言论风采乃钦服,转觉妩媚。善写墨菊,随意泼墨,自题一二语,皆有妙悟。获者珍若至宝。或问之曰:“观君着笔,初不甚似。画既成,乱石、败篱、破缶,生气勃然,寒香皆盈纸上。他人一瓣一叶,刻意求似,终不如君,此何故?”先生曰:“阅人于形骸之外,阅文章于字句之外。彼作一花,始是一花;作一叶,始是一叶,所谓笔墨求之也。吾意在未画时也,与人交肝胆,如雪遇文人韵士,爱若性命。”宾客尝满座,皆当时知名士也。所居宅,临西河,名西亭,坝通江水,潮汐往来,估舟泊集其地。先生因旧名,构西亭。其上行旅便之时,或垂竿凭槛,自称“西河渔者”。

江大键还感慨道:“论曰:先生蒲上之异人也。雄才韬晦,无由测其腹中所藏。酒旗歌板,岂足以传先生哉!顾先生殁而风流宛在矣。”他还追忆一段掌故:“余前年游都下,遇皋人画墨菊者,自侪于文士。余怪其面熟,私诘之,不敢隐,盖先生家伶也。明日不知所之。”江大键为前辈墨客,如此欣赏郑揆一,何况沙元炳呢!

序言中,沙元炳熟悉的郑氏族人,首推仲豪,即郑振万,字仲豪,号观明,历任如皋县第一高等小学校正教员、如皋县第十高级小学校长、车马湖市立第三初级小学校校长、白蒲市立第一初级小学校校长、如皋县通俗讲演会演员、如皋县劝学所《如皋教育公报》编辑、江苏省第二代用师范附属小学校主事、江苏省第二代用师范学校教员、如皋县第二学区教育委员、如皋师范学校本科毕业,上海商务印书馆新体师范讲习社、国立东南大学暑期学校毕业生(《如皋郑氏族谱·卷五·世系考第十三世·郑振万》)。1921—1925年,郑仲豪任如师附小(今名)校长。1926年,刚刚卸任此职的郑仲豪去请沙元炳作序,而沙公又是此校的创办人,又怎能推辞呢?

2024-07-24 2 2 江海晚报 content_179672.html 1 3 族人考订话因缘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