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斋
刘铮《西书东藏》(上海文艺出版社二〇二四年版)里有几篇文章以前在杂志上读过,很是佩服,可不曾联想到“书话”。看到前言中自认在写法上“采取‘书话’的方式”,未免一惊。仔细想来,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刘铮说:“如果要勉强类比的话,它在性质上与韦力《芷兰斋书跋》系列有相似的地方;《芷兰斋书跋》专写韦力收藏的有名家题跋、批校的古籍,而《西书东藏》专写我收藏的有名家题识、签名或印鉴的西文书。”当今的书话写作,民国旧书主要是新文学版本仍有市场;古籍善本有源远流长的传统,前景颇为可观;惟有外文书话,成果甚微。《西书东藏》专写境内流传的外文书,堪称一枝独秀。
《西书东藏》涉及的均为关联本,只是并非与原作者有关,而是与阅读者有关。刘铮认为:“在我看来,未来恐怕只有书上留有阅读者痕迹的书才值得收藏。”这话说得有点绝对。当然,从阅读史的角度看,“痕迹”和“实物”确实是最可信的直接证据。
以个人的藏书为素材,从搜寻、购藏的巧遇切入,凭借识读多门外语的能力,东西文化交流的学术视野,以及关于原书拥有者、阅读者生平背景的知识储备,“一步步稽考追索,钩沉佚文,得窥其心曲”。这种写法的难度系数极高,却也正与书话写作的路径一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