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祁金丹

碧波荡漾的江景是南通地标。美景的背后，离不开一群人多年的默默奉献，比如老费。

老费叫费长中，今年65岁，盐城人，家中三代都是渔民，30多年前来到南通，2017年退捕上岸，转而成为一名长江保护志愿者，一干就再没停下。

从做渔民的时候起，老费就会随手打捞江面的垃圾，到如今他成为长江保护志愿者，主要的工作就是巡江、护江和清江。30多年来，他的护江航程累计已超过10万公里。

在老费看来，他只是在做一件小事。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回答：“看到长江，就像看到了我母亲。”

老费在渔船上出生，从小生活贫困。刚结婚时，生活很难，听说长江南通段有很多鳗鱼苗就举家迁来这里。那些年，长江给予老费丰厚的馈赠，他从3吨木船换上了60吨的机驾船。依靠长江，养活了一双儿女。

回忆到这里，他感慨：“是长江养育了我。”

因为对长江的真挚感情，他看长江时也更仔细一些。他回忆，刚来南通时，江面宽阔，后来两岸建起大量的工厂，江面被不断逼退变窄。有一次，他去打鱼，只捞上来两大兜塑料。作为一个依靠长江生存的人，他是怕的，他“害怕长江变脏，害怕子孙后代看不见长江”。

2017年，南通全面启动长江沿线的生态修复工作，老费打心底里认同。可是没想到这份认同这么快就要他付出行动。修复工作的重点就是清退沿岸的水泥住家船，这可是老费的家呀。

老费纠结了：“难道说我要无家可归了吗?”但没多久也想通了，因为他问了自己一个问题：我的家到底是这条船还是这条江？

是这条江啊！于是他第一个签约并上交渔船。歇下来后，他不想回盐城，盐城没有江，他舍不得离开这里，他想自己也许可以换一种方式留在长江，留在家里。

老费是怎么成为护江志愿者的呢？刚开始，他只是热心肠，渔民上岸的时候拆解渔船产生大量垃圾，随意丢在岸边，他看不过去就开始打捞。街道看他热心，于是全力支持他护江，免费给他在码头周围租了房子。从那时起，每天早上六点到晚上六点他都在江边巡护。渔政执法人员也将他的行为看在眼里，适时予以帮助。因为有了众人划桨，老费的护渔船得以顺利航行到今天。老费说：“有那么多人支持我，说明我做的事是对的，我就要坚持下去。”

和老费坐在小码头旁边的大树底下采访，上下岸的人看见他都问候一声“老费好”。他很骄傲，他说这是人家看得起他这个人，看得起他做的事，才跟他打招呼。一声又一声“老费好”，就是他所图的回报，也是他继续做下去的动力。

最近去看老费，他和之前不一样了，他的胸前戴了党员徽章，成了党员。他很激动，把党员看成至高的荣誉。入党宣誓那天，他说：“只要留在南通，做一天是一天，能影响一个是一个。”

给予与回报，长江养育了老费，老费用行动反哺长江。

本版摄影：记者江建华 刘龙基

部分图片由崇川区永兴街道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