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凯燕
每回去朋友办公室就眼馋那横着竖着排的书,其实自己买的书也不少,甚至还有未拆封的,但仍眼馋,就好像自己煮着红烧肉,又惦记人家的糖醋排骨。
今年几乎没买书,前些年发疯似的,几十本几十本往家里撸。那时快递还送上门的,有一回快递员哼哧哼哧爬上我家六楼,埋怨着:“你就不能少买点啊!”
我通常不建议家长限制孩子这个那个,你限制狠了,让孩子心里缺了,生出“馋”来,他以后一辈子都会自我补偿。比如我父母秉承的原则是“女孩子喜欢上打扮学习就不好”,我打小没好衣服穿,头发也剪成男生模样。我20岁前从没觉得自己好看,知道自己有点好看还是在30岁以后。当有了可支配的钱,我就喜欢买衣服,我买衣服是因小时候闹的饥荒,从不以质取胜,而是以量,甚至需要用麻袋装回家。
我也缺书,又要吐爸妈的槽了,他们那时认为看闲书会影响功课,别指望给我买书,我读的书都是借来的,甚至抢来的,一本《一千零一夜》无论如何都不肯还表哥。所以后来买书也是成捆成捆地买。
如今心里该填的填实了,很少买书、买衣服,心底里没了饿狼似的劲儿,无欲无求的,倒觉得没意思了。大概人还是需要“缺”一点、“馋”一点,要闹点饥荒,在拼拼补补的过程中,一点一点填实自己的过程也是很畅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