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3版:文化周刊

徐志摩与张孝若 的共同语言

徐志摩十八岁时来过南通。他第一次与通海垦牧公司直接有联系是在1915年。这年5月31日,公司召开第三次股东会议,会议记录赫然写有“徐申如并挈其子”,徐志摩成为会议主席张謇及兄张詧等46位股东以外的编外代表,“挈其子”这里的“子”,指的是徐志摩这个徐申如的独子,徐申如有意让年仅18岁的儿子以这样的方式来见世面、开眼界。

1930年,徐志摩参加了的通海垦牧公司股东会议和三次董事会,其中有两次董事会,张孝若也亲自到会,会议的地点都在上海。此时的徐志摩作为新月派的代表蜚声文坛,与民国“四大公子”之一的张孝若一样,跻身社会名流。生于1898年的张孝若虽只比徐志摩小一岁,却是后者的“粉丝”。据张孝若的女儿回忆,张孝若的书房里挂有徐志摩的诗轴。

徐志摩和张孝若的共同之处很多。张孝若留学美国,作为北洋政府实业专使曾考察欧美日十国,徐志摩留学美英,又游历过苏、德、意、法、日等国。他们都喜诗文,西方十国考察回来,张孝若出版了诗集《士学集》,1930年中华书局出版发行了由胡适作序的张孝若为其父所写的传记。而徐志摩受西方浪漫主义和唯美派诗人的影响,所写的《再别康桥》等享誉文坛。他俩还都拥有共同的朋友圈。徐志摩的老师梁启超,和张謇也交往三十多年,梁启超对张孝若的才干十分赏识,夸奖说“昨得睹南通自治会报告书,颇有生子当如孙仲谋之感”。至于胡适,被徐志摩和陆小曼称为“红娘”和“恩人”,与张孝若也来往密切,时常在一起交流传记写作等情况。

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因搭乘的飞机在济南党家庄附近失事而不幸遇难。张孝若曾撰联及文悼挽。他写道,“中国诗人独数君,一飞竟报丧斯文。冰霜哀乐都成梦,文采风流最不群。猛虎集成传绝笔,开山顶上作天坟。年来家国无穷感,野哭哀鸿未忍闻。”也许意犹未尽,张孝若又写下另外两首诗,“残冬绝塞望辽阳,月黑天低敌正强。举世共愁巢下覆,奈何竟死党家庄。”“驰名海国早无伦,肝胆论交见性真。天外恒河云树净,伤心更有老诗人。”张孝若一连写下几首诗表示哀痛,可见两人感情笃深。“猛虎集成传绝笔,”《猛虎集》是徐志摩生前最后一部诗集。“残冬绝塞望辽阳,月黑天低敌正强”,指的是日本蓄意制造了“九一八事变”,并侵占沈阳。面对山河破碎和“肝胆相交”的朋友罹难,张孝若深感悲哀,当然“伤心更有老诗人”,“老诗人”说的是徐申如。在内忧外患之中,张孝若等人所经营的大生及垦牧事业也如风雨飘摇,但张謇、徐申如等人曾为之付出的努力,则不应该被历史遗忘。

(参考文献:1.高超群《农场制还是租佃制:企业的制度选择——以通海垦牧公司为例》,2020年第1期《东南学术》;2.南通市档案馆、张謇研究中心编印,《大生集团档案资料选编·盐垦篇 》(Ⅰ)、(Ⅱ),2009年印刷;3.陈从周,《徐志摩年谱与评述》,上海书店出版社,2008年版;4.曹从坡、杨桐,《张謇全集》,江苏古籍出版社,1994年版;5.刘培良《徐申如:诗人徐志摩之父》,中国文史出版社,2016年版;6.张柔武《怀念父亲张孝若 》,2007年第5期《钟山风雨》;7.张孝若《最艰难的创业者:状元实业家张謇传》,新世界出版社,2016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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