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合泰”的第一桶金

□程太和

“石合泰”商号曾是如皋“五洋业”（五洋，是指经营洋油、洋烟、洋碱、洋烛、洋火的总称）之王。“石合泰”的第一桶金又是从何而来呢？

“石合泰”店主石筱舫，系如皋西南乡张黄港人。早先，石筱舫在张黄港开一小油坊，勉强维持生活。后因油坊着火，小本生意无法经营，生活无处着落。张黄港“包连陞”客栈主人见石穷困无业、衣食不周，收为帮工，每日去码头接客。其时过江船只多在张黄港停靠，客商较多。如皋城“恒昌”南货店驻上海采购员鲁仁甫常在“包连陞”住宿，见石勤快诚实，常令其帮助接运货物，资助颇丰。“包连陞”有时客满，便介绍至石家中住宿。有一次，镇江美孚洋行大班（经理）在石家中住宿，匆忙中将钱包遗忘，内有银票两万余两。那时的张黄港没有电报、电话业务，石筱舫无法与其联系，便将钱包收藏，待其来取。次年，该洋行新任大班来江北结账，石得知前任大班已暴病身亡，便将钱包取出，交给新大班。其人十分感激，要重重酬谢，石拒不肯收。大班对石说，你在此帮工，收入有限，不如到如皋城里开爿店，我把煤油等洋货拨给你代销，售出后再缴款。石家徒壁立，无从着手，和鲁仁甫商量。鲁极力赞成，承允到城里帮他租赁店房，借钱给他置办用具。石筱舫得到鲁仁甫的帮助，于民国元年（1912年）在城里大寺巷开设“石合泰”五洋商号。此时，“五洋业”刚刚传到苏北，如皋只有杂货店小量兼营，还未有专营五洋的批发商号，“石合泰”是如皋第一家专营商号。开始“石合泰”仅代销“美孚牌”煤油，后来又经销或代销火柴、肥皂、白糖、香烟、肥田粉（化肥）、洋面（机制面粉）等。并自设工场，加工石碱（碱粉）、肥皂、矿烛等。派出店员到本县及邻县各集镇推销，在张黄港、掘港、南通和姜堰设立分号。由此，这一带所销煤油大多由“石合泰”批发。年销货额近400万元。石逐渐致富，在城里购买房屋近200间，江边买沙田数千亩，张黄港另有住宅。有人估计“石合泰”最辉煌时其资产在200万元上下，超过南通吴大生、春源恒、泰源恰三家五洋批发店的总数。

石筱舫与其妻朱氏，早年经历贫困，富裕后能体恤孤寒，凡有人告贷，有求必应。每年春天青黄不接之时，独资施粥，每天煮米六石多。民国二十年（1931年）里下河地区大水灾，高邮、兴化、东台、泰县的不少难民集居如城，朱氏老太派人送钱送粮，赈济逃难穷人。每年年底，还将米条（凭条向米行付米，钱款由石家给付）送到穷人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