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德剑

2022年5月1日，南通著名画家，教育家冯则义先生仙逝于国际劳动者的节日里，他生命的始末都与“五一”这个数字有天缘，身份证尾号为5151，逝世于今年五一节。享年92岁。冯先生是以劳模式的工作热情和尚美的精神自觉，长期活跃在美术界与教育界。作品硕果累累，育人桃李天下。

我初识冯先生在中学时代，他矮胖壮实的身影常慢行于四季濠滨景区，一辆26自行车后夹着速写本和小爬凳。一旦选准美景便快速下车静坐、放笔施彩，当他完成写生、轻松地向围观者回首微笑时，我便认真记住了令我崇拜的先生的笑脸。

有一年节日在市文化馆教师美术作品展上，欣赏到似曾相识的水彩濠河风景，并读到了作者姓名为市十四中美术老师冯则义，那时，我想他要是我的美术老师该多好。

几年后的一个夏日，我厂工会主席忽然来车间通知我，说来了两位老师要借我去市里参加工人画创作学习班。我将信将疑地奔到工会办公室见到两位衣衫汗湿的来者。啊！其中一位是我记忆中的冯先生，还有一位是文化宫的美术干部陈铭钧先生。他俩说看了我向市工人画展的投稿，还看了我在厂区黑板报上的插画，很有生活气息，经厂领导批准借我去创作学习班提高绘画能力。我激动得送先生们出了厂门，久久目送着他们为了一个小工人学画画，戴着草帽、踏着自行车远去的背影。此时，大汗淋漓的我也庆幸有了自学绘画的良好开端。

20世纪80年代初，冯先生在美术教学方面灵活运用“走出去请进来”的办法，不拘一格地请我们几位刻苦自学创作、颇有成果而加入中国美术家协会的年轻画家先后去他们学校的美术兴趣小组，带上速写、默写和创作的作品向同学们讲过程谈体会，并与其中的优秀学员相约下乡写生。为他们未来考大学、成大才广开学习渠道。

冯先生在做好学校教学之余，还与市美术家协会创办业余美校，还应江苏教育出版社之约与徐培建、严抒勤编创中小学美术教材影响一方，为南通多所大学创办美术专业作出贡献。冯先生曾说美术教育不仅是培养画家，更多的是培养大众的赏美心灵和眼界。

退而不休的冯先生，首先是康而寿的践行者，与夫人从羽毛球锻炼过渡到步行散步。其次，与画友远行采风又举办过多次画展，出版多本个人作品集。

每年春节前慰问老画家活动，他家客厅的大画板上总是陈列着一年满意的画作，喜滋滋地为我们补上艺无止境的生动课程。今年拜年见冯先生白发红颜、言词更兴奋，原来他的力作《牧场掠影》4月份将参加在中国美术馆举办的“庆祝南通大学建校110周年、新时代盛世情——南通大学艺术学院教师美术作品展”。

我曾有感而发地概括抒写我参加市美协30多年慰问老画家的短文《南通画界寿星多》，其发表于《江海晚报》。今年5月的春光里，我面对客厅茶几上冯先生夫妇送我70岁画展的玫瑰干花，叙写题为《寿者，师也》祭文，追忆先生的恩泽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