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宽大明亮的玻璃窗,正好可以望见楼下操场上两棵高大的雪松,青枝绿叶,傲然挺拔。我常常和孩子们一起看大树。
有爱想象的孩子指着大树枝头对我说:“这时候的树大概是有香味的吧,要不,那一只只玲珑雀跃的鸟儿怎会在枝头流连忘返呢?”我随着孩子的手指,果然看到了几只欢快的鸟雀,它们一会儿在这棵树上唱唱,一会儿又在那棵树上跳跳,分明是在做着有趣的游戏。我笑眯眯地点点头回答:“对,它们也一定是在模仿树下快乐游戏的小朋友呢。”有时天气阴沉,我们倚在教室窗前静静地看。那两棵树也安静着、寂寞着,如一幅静美的中国画嵌在宽大的窗子里。
在一节说话课上,我们恰好又聊到了这两棵树。
聪明伶俐的小余说:“树有灵魂,有语言的。不信,你听:风拂过树梢,沙沙沙,那是大树在对风儿说,请你慢些走呀……”我不禁拍案叫绝,于是趁机让其他孩子思考发言。孩子们果然脑洞大开,答案精彩纷呈。有孩子说:“鸟儿在枝头跳跃,沙拉沙拉,那是大树在对鸟儿说,欢迎你们来安家……”还有孩子说:“小朋友们围着大树跳舞,啦啦啦,那是大树在对孩子们说,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看来不光是我喜欢这两棵树,孩子们也那么喜欢。
还记得它们第一次出现在孩子们的写话本中是这样的:雪松像高高的宝塔,可是不能爬,因为它会疼……随着年级的增高,孩子们便开始这样描述雪松了:它们像情深意笃的父子俩,默默地相互守候着……它们如忠诚刚强的卫士守护着我们的校园……它们是绿色的巨人,不怕风霜,不怕雨雪……它们是顶天立地、饱经风霜的好汉,默默无闻地为我们带来绿荫,为我们遮风挡雨,我们也要做这样的一棵树……多么天真朴实的话语呀,要是树真的有耳朵,我想它们听了也会开心地笑出声来的。
有一天,班上的小才女悄悄递给我一本日记本,上面写着她美丽的梦:有时梦见自己是一朵小小的云,轻轻落在叶子上,随着大树一起静静呼吸;有时梦见自己是一只美丽的蝴蝶,藏在浓密的枝叶间,等待小朋友们找到我;有时梦见自己是一只白鸽,停在绿树梢头,悠闲地梳理着羽毛……哎呀,这些梦真是太美好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