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

在热剧《人世间》中，周秉昆对母亲说过一句话，大意是养口体和养心智，这两样活儿以后我都包了。原来，养口体说的是每天陪伴在父母身边，照顾着他们的衣食住行，琐碎而平凡；养心智即是自己有出息了，虽然远走高飞、不在父母身边，但是成就的事业能让父母脸上有光，以你为荣，精神上开心、满足。

这代表了父母们的不同心态。我和朋友聊到这个话题曾经感慨：孩子出息了就不属于你了，属于社会、属于事业；不出息呢，即使天天围在你身边，但有的父母同时也会有失落感。人就是这样矛盾，患得患失。

现实生活中的确如此，身边不乏有出息的孩子，上名牌大学、在大城市工作生活甚至定居国外，家长们说起来往往满脸自豪，即使饱尝思念之苦和各种不方便。我的堂哥就是这样的孩子，从小就出类拔萃，一路读到博士后，学业有成，并为了专业发展定居发达国家。姑姑一提起儿子，发自内心的高兴，满脸自豪。姑姑几年也难和儿孙团聚一回，还好能视频聊天。但有时候儿子一家都忙，不能坐下来陪她说话，就开着视频，姑姑盯着屏幕，眼睁睁看儿子一家人走来走去。

虽然如此，能真正做到“养心智”的人并不多，因为大多数人都平平常常。比如我，从来没离开过父母，大学都是在本地读的，有一份普通的工作，工资不高不低，过不了奢侈的生活，每月除去必要的开销，所剩无几。用大钱的时候甚至还需要父母的资助，这辈子也不可能有大富大贵的日子，人到中年，无比汗颜。但是父母从来“不嫌弃”我，也从来不拿我和堂哥比。即便比，父母也是拿我的长处去比。后来父母逐步进入老年，因为有了我的陪伴和照顾而少有生活烦恼，感触颇多。

父母永远都希望儿女有出息、幸福、快乐，我们也同样希望父母健康、快乐、安详。养心智和养口体，鱼和熊掌兼得当然好，如果不能，给父母合适的就好。

我的一位同事，和我一样普通又平凡，却没有我运气好，远离父母千里之外，两者都做不到。他只有把年假都给了父母以及每天联络问候，不时地买些东西快递给他们，以他能想到的各种方式尽孝心。

养心智也好、养口体也罢，都是孝顺，不必羡慕别人，也不必妄自菲薄。不同情况的父母有不同的需要，有的父母怕孤单，做儿女的不妨多多陪伴；有的父母疾病缠身，儿女就访医问药、床前尽孝；有的父母缺钱，那儿女就努力挣钱改善他们的生活；有的父母爱唠叨，那就做一个倾听者；有的父母脾气不好，那就把他们当老小孩来哄着。

不论世事如何变化，孝应该还是永远具有普世价值的。说一千道一万，养心智和养口体各有利弊，不必纠结，只要找到适合的那条“道”，用心去做，大家心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