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色

“妈妈，我们家的辣椒熟了，我发现一根红辣椒。”小二宝一见我下楼，迫不及待地拉我去小花园看。香樟树下边角瘦地，三五株辣椒，平日里，它们就这么稳重地绿着。这时候，果然有一个小尖椒，并不是最大，却先红，藏在叶中，羞羞答答，被跟辣椒一般高的娃逮着——天大的事儿！

我像个变魔术的，在辣椒还是种子时，已料到小观众滔天的惊呼。笑眯眯看着她，一应一答和她叙，帮她平复怦怦跳的心。

这几株辣椒，有点不合时宜。在别人家辣椒能吃的时候，几个干辣椒从旮旯里蹦出来了，拽拽梗子，辣椒种子拨拉进泥土，望天收。可能一个星期，芽自然地冒出来了。虽然跟不上节令的拍儿，索性自顾自生长。在夏雨里开花，在秋风里结果，转眼霜降，终于等来了变红的那一刻。之前还预想，那些细碎小白花可能是无用功，它们却生儿育女，欢腾得很。

以为它们和我生气，和我较劲，不肯变红。这不，一直奔腾在变红的路上，不枉此生。“原来慢一拍也不是多大的事儿。”我安慰二宝，“我不做鸡娃的妈。”二宝听不懂，只是对着她的妈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