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亚华
每次父亲发了工资,母亲除了生活必要开销外,把其余的钱存到银行。有时候不够用,母亲就拿自家园子的蔬菜或是自制手工品到三公里以外的集市上去卖。看她那么辛苦,我们心疼她但又不理解:当时父亲的收入在我们队上是数一数二的,家里不是没有钱,可母亲却总是一分钱都想掰成两半花,和那吝啬的高老头有得一拼。
邻居家新添置了一辆摩托车,父亲骑着自行车觉得很没面子,心痒难耐的时候,他去求母亲,母亲不答应,我们也羡慕邻居家的孩子们坐在摩托车后座上洋洋得意的样子,去帮父亲求母亲,母亲依然不答应。父亲气得好长时间不理睬她,我们也觉得母亲过分,有时候我还会给她脸色看。哪知道母亲装作看不见,偶尔还高兴地唱几句《刘海砍樵》。
母亲虽然独揽财政大权,但从没有错用滥用的情况,我们拿她没办法。
1995年,我考上了中专,因为和公费线差0.5分,需要交一大笔费用才能成为定向收费生,获得入学资格。这下父亲犯愁了,说去哪儿借那么多钱?我更以为学业就此结束。哪知道临近报名日期,母亲带回一大沓钱来,自豪地说:“一分都没有借,全是咱家的钱。”原来,母亲把钱存了定期,就快到期了,正好不耽误我上学,就没舍得提前支取,更没提前说,给了全家一个大惊喜。
我后来才知道,母亲手上还有一笔不小数目的准备金呢。这些,都是她这些年“紧”出来的。当我毕业后想创业时,她和父亲商量后,将家庭准备金全部取了出来支持我。
也许受母亲的潜移默化,我后来有了一定的经济收入也不敢乱花一分钱。当周围的朋友们大多是“月光族”,我却每月都有节余。有了小家后,我更加小心,积累着一笔不断增长的资金,以备不时之需。也正因此有了底气,日子过得更顺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