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正平

3月12日植树节到了。

这个时点的植树节于南方还正适宜，而北方仍有不少地方是冰天雪地的。南北有个兼顾，而长江两岸的南通已是春意涌动。

天明显渐渐热了。不过，最近一阵还是时热时冷。估计南国过了植树节，就该春光满园了。

植树去！不少人有这样的念想。可是，这个植树时节，我在南京上课，对着泛青的绿树拍了几张照。算是问候了可爱春天的满眼绿色。

白天想着写篇文章，回忆自己的植树。早些时候组织农村青年到如东海堤去植树，算是对这块江海大地的一份爱。

后来，城北的北土山，其实也没有山，建烈士陵园，组织了机关、工矿企业青年，去植上一片新绿。记得是在雨后，地上的泥很烂，勉强在粘鞋的泥土里坚持着植了陵园的第一片绿。青少年时期对烈士特别恭敬，团干部一马当先。日后去烈士陵园举办活动，抑或清明节和除夕去园内瞻仰父亲，都会想到曾在这里植树造林。现在树已长很大，只是不记得到底哪一片绿是自己亲手植的。

再后来，南通要建机场，筑了通往机场的大道。适逢植树季节，路两旁的树也是我带人去植的。犹记得当时心里很豪气：刚才还光秃秃的一片路边地，一棵棵树拔地而起，那是自己亲手植的。

连续干得最长的职位是共青团，从1983年到1995年。那是青春岁月，是激情燃烧的时节。

共青团岗位上的这几次植树都极有意义，留在了自己的脑海里，只是我想逢节日植树远非这几次。

最记忆深的还是第九届亚洲艺术节期间中日韩三国文化部长在南通举行会议，我们一起策划植一片林。又是江南春雨天，五山脚下圆融标识牌前，三国文化部长在泥泞的地里亲自植树。然而极为遗憾的是，再去时那些树已经不在了……

植树，是生命的又一种存在。在自己手里，让也叫生命的树木郁郁葱葱、留存千世。

去年植树节时，怀念起家园来。我当时写道，植树节我没有机会植树，倒想起老家房前屋后的历时性林木，心里顿时怀念起旧时光和父母亲。父亲爱绿，在门口种上绿植做成隔离栏，童年的我在庭院植树，高中毕业高考完在大雨中扶直屋后河边的杉树。那是生命，那是乡愁，那是记忆，那是过往。曾经的一切还在，曾经的一切已不在。在与不在，全在心里。而今，只能遥想、远望那方土地、那幢旧楼，门前是母亲从小姨家亲手移栽的一棵桂花树，树还在一天天长高，也更加茂盛，前年再开花时已没有了植树人的身影。从小家园到大家园，南通成为平原上的森林市时，还与母亲去探绿问花听鸟鸣的。

而今，我把心里的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