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正辉

癸卯春节以来，我与兔子的点点滴滴在脑海萦绕。

从记事起，就喜欢兔子，缘由是我姐属兔。姐比我大两岁，是家里大女儿，我是大儿子，父母忙生计，她成了陪我孩童时期成长的重要人物。但凡她有好吃的就留给我，有好玩的也留给我，我拥有所有优选权。为了带我，我姐延缓上学，我上大班，她才直接上一年级。于是，爱屋及乌，我对兔子颇有好感，觉得兔子是温柔慈爱的。

小时候，小姨婆家的儿女常回启东老家，会带些我们乡下人难得看到更鲜有机会吃到的食品。最让我们期待与眼馋的莫过大白兔奶糖。圆圆长长的形状，好看；放在嘴里，香甜无比，奶香加糖甜，好吃。糖纸上的小白兔形状，栩栩如生，超可爱。仅仅凭着一张品相上乘的大白兔糖纸，也能在玩伴中炫耀一阵。那个时期，在我的心目中，兔子增加了甜蜜的形象。

十岁左右，家里养起了兔子。起先养的是毛兔，10只左右，剪了兔毛卖给供销社。后来，改养菜兔，好几十只，卖给专门收兔子的经纪人。养兔技术由父母讨教同村专业户，并体会摸索。姐弟俩负责挑草作为兔子饲料，留足干饲料确保冬天、雨天不断食。在选择兔草料方面，记得有些考究。带露水的草不能给兔子吃，否则兔子容易生病。带汁浆的蒲公英、酢浆草等草类容易引起拉稀。似乎，兔子最喜欢吃的是被乡亲们叫作草头的苜蓿。为了保证兔子少生病，谨慎试喂新料，刚挑回家的草略微晾干一下。不能成堆放草，否则底下的草容易变黄甚至腐烂变质、变成废料。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吃苦耐劳换来成兔满棚。兔毛剪了再长，菜兔卖了再养，赚了分分角角攒成十元大币。每每看到父母开心还债的情形，一家人的艰辛全部成了喜悦。特别高兴的是，当分格饲养的种兔起性时，自家兔子交配成功，生下一窝一窝小兔子。有时，待产的母兔逃出兔笼，在养兔棚舍的地上打洞产子，呵护幼崽。数年的养兔经历，饱含着家人的合心齐力，充满脱贫致富的渴望。

随着年纪渐增，关于兔子的寓言神话、成语俗语等不断累积。假如龟兔赛跑充满溢美褒义，那么狡兔三窟显示了兔子的狡黠智慧，兔死狗烹、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兔子红眼病、动如脱兔、鸡兔同笼等则是兔尽其用。于我而言，兔子已不是纯动物的存在。

与兔有缘未尽，年近花甲的我又养了两只小兔子，时近一月。壬寅之夏，参加启东碧桂园未来星荟售楼处举办“迎癸卯送小兔酬客户”活动。两个孙辈亲戚前往，各领养一只寄放我处。这下，所养兔子远非当年所比，兔子升级为宠物，丝毫怠慢不得。于是，与妻子一起配制兔饲料、寻找喂兔草料、网购遛兔用品、料理兔笼卫生，围绕两只兔子不亦乐乎。幼兔长速挺快，屎尿味猛刺鼻，有时还会故意拉屎拉尿在食盆之中，以表达其不满。这些，都超出了自身养兔经验。在不同年龄以不同心态饲养兔儿。以欣赏眼光看待，所获必然众多。当两个小朋友拎着兔笼走后，失落之余全是幸福。此时此景，在我眼里，兔子跃升为精神尤物，具有开悟之神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