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菊

前些日子，春笑组长在悦读时光群里发出通知：17日举行《在小山和小山之间》阅读分享会，希望悦读时光的书友们一起聊聊母亲、女儿，聊聊我们自己……

小说讲述了不快乐的妈妈独自来到异国他乡，照顾定居于此的待产女儿的故事。被时代和人性辜负的母亲，想逃离母亲如山般爱意却愈加走进漩涡的女儿，她们相互深爱着对方，但是她们之间又横隔着母女之间的山、时代之间的山、文化之间的山。随着小说情节推进，两代女性内心隐秘、柔软却坚韧的东西被层层剖出……

书友们围坐在一起，接力阅读《在小山和小山之间》。大家分享着打动自己的段落，结合自己谈着体会。我感动得热泪盈眶，突然间发现自己对母亲的爱错了。

以前我不在海门，还在外地工作时，母亲应该是快乐的。

那时，母亲会带我去田间，走进她的农田。看地里几十棵长势喜人的桂花树。那会儿，她指着桃树告诉我，树上结了三十多个小桃子。我会连连称赞：“不错不错。”

来到菜园，母亲不厌其烦地跟我讲着她的收获。我边听边欣赏，偶尔也会抱怨她这么劳作太辛苦，但她却乐此不疲。

母亲告诉我，家里羊又长大了，就是有个不好，特别挑食。母亲边讲边说明：因为我们家就养了一只羊，没有其他的羊跟它抢着吃，所以有些娇生惯养。我啼笑皆非：“羊还娇生惯养，以为孩子呢！”我不假思索地说：“这羊太烦了，不要养了，卖掉算了。”这时，母亲看上去很是不高兴，似乎我剥夺了她的权利。

我们平时都不在家，只有星期天才回来，所以孤独的母亲其实是把羊当成宠物来养的。或许，母亲觉得羊也是条生命，感觉有一个生命在陪着她，热闹一些。每每此时，我的鼻子总是酸酸的，自责不能给予母亲太多的陪伴。

为了能多些时间陪伴母亲，我回到了海门，但是回来后，并没有感到她有多开心，因为我总会担心她累了，这个不让她做，那个不让她碰，特别是她去年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后。

清楚记得深夜11点，我跟着值班医生把母亲送到重症室门口，望着推进ICU的妈妈，我一个人在重症室外伤心痛哭自责：都是我对妈妈关心不够。我在门外祈祷妈妈一定要挺过来……

当母亲转危为安出院后，怕她感染病毒，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不让她接触外人，所以她会觉得不自由、不快乐。

当我听完书友们的分享，我突然明白过来，我对母亲的爱错了，我对她的爱成了限制她自由的借口，我得调整自己，改变方式。我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母亲的需求，可是那往往不是她需要的。我总以为自己爱母亲，但似乎成了强加在母亲身上甜蜜的负担。我得给母亲自由，让她做喜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