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龙

11岁女孩默默的爸爸和我是同事。他每天坚持在QQ空间记录女儿的成长片段，一天一篇，有图有真相。估计当年他在学校读书时也没这么认真过。

——我们去给姐姐这个大一新生送生日礼物。进了校园，默默又在重复着：“上大学真好，就自由了，还可以谈恋爱。”上次姐姐开学时，默默就说上了大学就可以谈恋爱了，也不知道她听谁说的。

路上，默默不知道怎么又想到关于爱情的话题，问奶奶说：“你五年级时有没有人暗恋你？”奶奶大笑说：“没有，我们那个年代哪有这事。”默默说：“我们班现在就有很多渣男，爱这个爱那个的，很不专一，我很希望和我喜欢的人（她的偶像，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双向奔赴，我想跟他表白。”

每个人应该都有过自己的情感懵懂期，或早或晚。邻家一个小男孩，一年级时被女同学问了一句“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吗”，立即感到“心跳很快”。过了些天，他又悄悄告诉妈妈自己的小心思：“我感觉我都想亲她了……我想把我的便当给她吃，但是我害羞。”另一个同事的儿子自从进入小学之后，常常念叨“我要娶老婆”。一天，他告诉妈妈：“某某某的口水是香的。”家里大人吓得面面相觑，以为有什么出格举动发生。孩子接着解释说：“她和我说话时口水喷我手上了，我一闻是香的，而奶奶的口水是臭的。”

哪个不曾少年过，哪个不曾思春过。默默的爸爸说，女儿也只是在10岁之后才不断冒出这些花花绿绿的想法。到了初中、高中，她可能不会愿意再这么直白无忌地与家人、朋友分享，也可能会换一种调侃的方式，掩盖自己的真实意图。比如在默默最新的成长日记里，她看起来已经有些超脱了，甚至显露出一点点“油腻”。

我一个侄女的女儿才读小学三年级，一天，她和妈妈聊天，谈到幼儿园的一个男孩，她说，那算“前男友”吧。或许，这就是长大？

——吃着饭后水果，默默说自己今天故意编了一个不存在的喜欢的人，说他很帅、腿还很长，然后去套另一个女同学的话，问她有喜欢的人吗。那个女同学说曾经有，并告诉默默是谁，但是现在不喜欢了，因为那个男生已经没有自己厉害了。然后，默默开始总结，那个女生喜欢男生的标准，如果排序那就是：厉害、长相、性格。她有点不同，依次是：能力、气质、长相。女生喜欢的是一个人的能力，其次才是长相；而男生看中的第一个就是相貌，觉得他们不够成熟。

作为一个过来人，我是从今天一些10来岁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真实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