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云

周日，在幸福镇上看望亲戚后，按照惯例要打包几个烧饼带回家。我把车沿街停好，远远就看见老板已经忙碌开了。走近看，他一手很熟练地撒些面粉在桌上、一手用力按压那一小块面团，把它按成常规烧饼的大小，然后包一些葱花，刷上水，再粘上芝麻，贴到炉子内壁烤。这烧饼有两种口味，正圆形的是咸味的、椭圆形的是甜味的，里面没有馅儿，只有一些葱花。我喜欢吃烧饼，可能跟“草鞋底”有关。

“草鞋底”，是我们南通的特色小吃。因为它的形状是狭长的、椭圆形的，两头又微微拱起，如草鞋底子一般，所以被称为“草鞋底”。1994年开始的三年，我在唐闸读初中，每晚放学饿得前胸贴后背，经过一个小卖部时，总会花五毛钱买一块草鞋底。然后一手扶着自行车，一手拿着草鞋底吃。至今整整三十年过去了，那个味道仍有余香。

这家烧饼店里的烧饼正是那种味道。二十年前，我在家门口的路边偶遇，那时它只是一个流动摊点，夫妻俩一起忙活，当时单价1元。后来他们的生意越做越红火，价格也由1元涨到2元，现在已经3元了。老板也在我们镇上租了一个店面房，做成了早餐店，品种越来越丰富，但烧饼仍是主打。早餐店4点开始营业到10点，下午4点开始主要做烧饼。

2004年，我大学毕业后到广东工作，每次休假回家，都要去他家买烧饼，假期结束了还要打包一些带在路上吃。从上海到广州，坐火车16个小时，路上的吃食主要是烧饼。烧饼刚出炉时，香酥可口；冷了，软糯有嚼劲。在火车上，一边啃着特别的烧饼、一边看着书。剩下几个烧饼，到了工作地，放到电饭锅里热两分钟，冷的烧饼又变成又香又脆的了。

烧饼的种类其实很多，各地又有不同特色。早几年在温州工作时，吃过那边的一种烧饼，叫“麦饼”。据说它有千年历史，有咸菜馅、梅干菜馅和鲜肉馅的。有一次品尝到如东县栟茶镇的虾子烧饼，它的个头较小，馅儿是用虾子、油渣和萝卜丝拌成的。

当然，我还是更偏爱原来的味道——只有葱花的咸烧饼，还有因为烧饼连接起来的人与人之间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