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鸣

第一次突如其来的拥抱

你没有留下一丝空隙

后来

我也学会了紧紧地环绕

用指尖的颤音

去回应你身体的轰鸣

像回应一片群星闪烁的夜空

那时候不应该想起米罗

可是我

就那么在心里默数了激流中的星星

和

星星下的漩涡

后来我时常收到你的明信片

极细的笔尖

描摹出临水的柳树

在柳树背后

是早就预留的白

用来隐去玫瑰、蔓草、桃花和野罂粟

我挂上了一幅

这就到了初秋

墙上的月色里

响起流水之声

我承认

我原来是一片静默

我是打算把白

留到最后

用来隐去玫瑰、蔓草、桃花和野罂粟

可是你准确地叫出了我的名字

一次又一次

一次又一次

没有到来的明天啊

于是它变得微不足道

天还没有亮

我的名字已经化作盘旋而去的飞鸟

在水墨里

像灰烬，也像燃烧

那八月午后的紫藤

只有你看见

只有我看见

它们是无有，也是无无

就着你的手

我从不知不觉里

取出一个被花瓣摁住的自己

如果悄然盛开的时刻也可以作为礼物

那天空的蓝，岁月的金，香樟树的绿，此岸的温柔秋意，

漫长而浩大的今天，

都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