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3版:文化周刊

从《华鬘》到 《陀螺》

◎曹随

1923年5月,新潮社文艺丛书的第一种《春水》出版,其版权页之上还附载着“出版预告”,第四种为“《我的华鬘》,周作人译,希腊英法日本诗歌及小品三十馀篇”,而此后出版的该丛书第二种《桃色的云》及第三种《呐喊》的版权页所载均同。到了1923年12月,《呐喊》再版,所附载的“我的华鬘”改为“华鬘”,并且括注“印刷中”。然而“使人困惑的是,周作人生前出版的各种著译中并无《华鬘》,那么,已在印刷中的《华鬘》到底出版了没有”?

就此问题,陈子善是作过探讨的,他说,“周作人确有一本翻译集《陀螺》于1925年9月由新潮社初版。《陀螺》的内容也正是希腊英法日本诗歌及小品,共278篇,由此不难断定,最终未能出版的《华鬘》是《陀螺》的原名,而出版了的《陀螺》正是《华鬘》的扩充版”,其言切实可信。不过,此前作为新潮社负责人的李小峰已然说过,“新潮社文艺丛书,有种把书名及出版先后有微小的变更,如周作人的《我的华鬘》,后来改名《陀螺》,出版也移后了”,似乎陈子善未见到。

另外,从《华鬘》到《陀螺》,此中命名及更名的缘由,同样地引人好奇,陈子善也未曾留意。当然,“华鬘”何以为名?周作人本无直接的文字可供索解,只是在引述鲁迅的《痴华鬘题记》之时附带着说,“书名原意云为痴人所编的华鬘。古时采集花叶作圈,戴头上或套颈间,用作装饰,或以馈赠,因引伸用以称诗词选集”。据此,周作人译“希腊英法日本诗歌及小品”并名之曰“华鬘”,也是取义于此,毕竟“集内所收几乎全是诗”。奈何最终“都译成散文了,所以这不是一本译诗集”,题作“华鬘”名不副实,因而改称“陀螺”,也未可知。至于“我用陀螺做这本小书的名字,我只觉得陀螺是一件很有趣的玩具,这一册小集子实在是我的一种玩意儿,所以这名字很是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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