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从周
《海派》第六辑有一篇《谷崎润一郎一九二六年的上海之行》,文末提到一九二七年田汉、一九二八年陈西滢和凌叔华的日本之行,然后直接跳到“战后”,作者说:“从现存的文献看,谷崎似乎也没有对中国抱有特别的关注。”其实,这中间略过的十几年里,谷崎对中国文坛还是有所“关注”,且撰写相关文章,“特别”是评论过丰子恺的随笔。
一九四四年,《中学生》杂志刊出谷崎润一郎《读〈缘缘堂随笔〉》一文,夏丏尊翻译。按语中称,此文选译自“谷崎新著随笔集《昨今》”。丰子恺当时就接到主编叶圣陶约写“读后感”的来信,但考虑到“战争时期,为了一个敌国人而谈艺术感想,我觉得不调和”,直到一九四六年才开笔补写一篇回应文章,发表在当年的《中学生》杂志上,并收入同年出版的《率真集》,列为首篇。
谷崎评论的日文版《缘缘堂随笔》是历年随笔选集,由吉川幸次郎翻译。该书选目包括初版《缘缘堂随笔》里的《华瞻的日记》,《随笔二十篇》里的《吃瓜子》《作父亲》,《车厢社会》里的《送考》,《缘缘堂再笔》里的《山中避雨》《记音乐研究会中所见》等。谷崎认为《吃瓜子》“正是随笔的上乘”,而他“所喜欢者”是《山中避雨》。今天看来,这两篇无疑是丰子恺随笔的代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