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辰

曾诚兄寄来生活书店刚刚出版的《书画本同：赵孟頫书画题跋集萃》，大十六开本，精装彩印，既有整幅展示，又有局部放大，清晰逼真。全书收录传世之作九十九种，内含存疑十五种。

当然，这里的信或疑只是编者的个人意见。书画真伪向来都有争议。例如书中将《秀石疏林图》卷当作真迹，而将《疏林秀石图》轴视为伪作，就并非鉴定专家一致认可的。

李天垠《赵孟頫绘画作品真伪辨析》一文认为，图卷是真迹；图轴尽管被很多人视为真迹，细看其笔力软弱犹豫，未见赵氏笔法沉着之意，应是以图卷为母本的一个摹本，款书均伪。丁羲元《国宝鉴读》一书则认为，图轴是赵孟頫作品的“标本”，题款印章皆真；图卷初看尚佳，细细品味，则可见其用笔气势不贯，勾写无法，颇显脏乱。两相对比，一疏秀清润，一僵硬粗俗，用笔高下可谓一目了然。图卷上的名款印章本无足观，可卷后的题跋甚精。跋款“子昂重题”，画卷中却无原题，所以此跋应是从他处移配而来。

由于画面中草木竹石的布局构图极为相似，而笔墨迥异，两者都是真迹的可能性不大。孰真孰伪呢？双方都认为笔墨好的为真、笔墨差的为伪。但何种笔墨是好、何种笔墨是差？双方又各持己见。于是乎，事实判断变成了价值判断，恐怕谁也说服不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