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松延

黄炎培像

1920年4月，张謇与黄炎培发起的苏社成立大会在南通举行。与会者在南通博物苑中馆合影

黄炎培（1878—1965），江苏川沙（现上海浦东新区）人，清末举人，著名教育家，近代职业教育的奠基人。建国后，历任政务院副总理、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副委员长、全国政协副主席，中国民主建国会主席等职。

20世纪初，张謇先生常往来于沪通两地。当时，在上海投身教育且成绩斐然的黄炎培，引起了张謇的关注。张謇热心奖掖，对黄炎培大力提携，在随后的岁月中与他开始了密切的交往。

1905年12月，江苏学务总会(后称江苏省教育会)在上海成立，张謇被推举为会长，黄炎培先后任评议员、干事员。1914年8月，黄炎培被选为江苏省教育会副会长。作为副手，黄炎培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在张謇的领导下卓有成效地开展工作，使江苏教育走在全国的前列。1915年3月，由全国水利局总裁张謇创办，黄炎培、沈恩孚参与筹办的河海工程专门学校在南京开学。此外，他们在南京高师改为东南大学、暨南大学复校的过程中，都有良好的合作。1912年黄炎培担任江苏省教育司司长后，张謇曾为南通师范及小学事宜多次致函黄炎培，为师范增置操场、建筑女红传习所、蚕桑传习所、保姆传习所、医校，以及改建商品陈列所、高等附属小学宿舍等请求经费补助，黄炎培都给予了大力支持。

张謇和黄炎培不仅在教育上紧密合作，在政治上也保持着密切联系。在清末民初政治舞台上，黄炎培成为张謇的重要谋士和得力助手。1909年10月，江苏省咨议局成立，张为议长，黄为议员。1913年10月，张謇出任北京政府农商总长。随着袁世凯复辟企图日益显露，张謇与黄炎培等人数次商讨后，决定以勘视淮灾为由请假南下，离开了北京这一是非之地。袁世凯称帝后，黄炎培即以江苏教育会名义通电反对。

张謇做事而不做官的风格影响了黄炎培。北洋政府等以“总长”“部长”职位相邀，黄炎培均拒绝入仕为官。深知黄炎培志向的张謇，还在袁世凯等人面前为其说项解围，使之得以远离宦海，集中精力做对社会、对国家有益之事。对此，黄炎培十分感激，在晚年仍满怀深情地写道:“没有入北洋圈套，我很感谢张謇。”

因为张謇，也因为教育，黄炎培曾多次来通。张謇高度重视实业教育，他创建的南通农校重视科学技术的研究和开发，取得了可喜的成绩，其棉花试验田的产量为周围农户的两倍，引起社会广泛关注。江苏教育会希望在全省推广其产学研相结合的经验。1917年11月29日，黄炎培来到南通实地调查，“晨十一时至天生港，午至城，见啬老”，“参观甲种农校”。12月13日写成《江阴、南通、苏州农校调查报告》。12月4日，黄炎培还到江苏省代用师范（即南通师范）大礼堂作“职工教育问题演讲”。1918年3月，黄炎培来通参观垦区，著有《江淮间观垦记》，详细介绍了张謇倡导开垦农田情况及成就。1920年1月5日，黄炎培赴通访晤张謇，次日在代用师范作内容为“抵制日货，学生自治，社会服务，教育方针”的演讲，历三小时之久。1920年6月，黄炎培、陈鹤琴陪同美国教育家杜威等人来通，并再次发表演讲。

南通还成为黄炎培举办全省乃至全国重要活动的首选之地。为“谋江苏省地方自治之发展”，以“置苏省于最完全最巩固之地位”，1920年4月，张謇与黄炎培等人发起成立苏社，倡导“苏人治苏”。5月12日下午，苏社成立大会在南通召开，张謇被选为社长。1922年8月20日至24日，中国科学社第七届年会在南通举行，黄炎培和梁启超、竺可桢、杨杏佛、陶行知等著名人士与会，成为南通历史上光辉的一页。1923年11月24日至25日，全省中等以上学校第六届演说会在南通总商会举行，黄炎培再次抵通，还应邀为南通女师全体师生作题为《理想的女子》演讲。

在黄炎培职业教育思想影响下，1917年，南通县平潮教育会开展了职业教育专题研究。1923年，南通城区教育会派易作霖访问黄炎培任董事的中华教育改进社。1924年7月，南通女师钱啸秋赴南京参加了中华教育改进社年会。同时，县教育会派许家楷、吴勋臣赴宁参加了有中华职业教育社参与合办的南京暑期学校学习。同年8月，黄炎培、易作霖、潘昌豫三人被中华职业教育社推为代表参加省职业学校联合会大会。1929年12月，易作霖赴沪就“一般慈善教育的效能问题”征求黄炎培的意见，探索将文化普及教育与职业教育相结合，易回通后创办了私立南通贫儿院。

1926年张謇辞世，黄炎培撰联以寄哀思，联曰:“物则棉铁，地则江淮，盖其自任天下之重如此；着眼远处，着手近处，凡在后生，宜知勉矣！早岁文章，壮岁经济，所谓不作第二人想非耶；孰弗我有，孰是我有，晚而大觉，尚何憾乎？”对张謇的一生给予了高度评价。

（图片由南通市政协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