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功(约1555—1636)江苏通州人。明代著名的外科专家,有“外科圣手”之称。陈实功医术精湛,即使对于奇疡怪症,亦多有效。又因医德仁厚,受到地方百姓的赞誉。陈实功逝后,乡人曾为其建造“陈公祠”。在南通剑山也建有“陈实功先生纪念碑”。
年幼时陈实功因体弱多病而结缘医理,一方面潜心钻研《内经》《素问》《难经》等先古医家名著,“旦夕手不释卷”,医理内化,得以融会贯通。另一方面拜著名医学家李沦溟等为师,学习医术,最终“心习方,目习症,或常或异,辄应手而愈”。
当时医界认为“治外较难于治内”。陈实功擅长的就是外科医术,他钻研和积累了各种疑难杂症的医治良方。在治疗中,他主张内外并重。有一男子年过五十,背部生疽已经13天了,无法进食,烦闷不已。陈实功看后,认为他的疮势虽然严重,但毒未侵入体内,仍可医治。便采用拔出法,使得毒液外放。后又把脉得知病人便秘,故开黄连汤及猪胆套法,使病人通便,让其内外毒素都得到排解,病人便可安睡。此后内服排脓之药,外以桑木灸法,“肿硬渐腐,脓毒渐出”,经过慢慢调理,病人两个多月后痊愈。
针对不同的症状,陈实功主张应采取不同的治疗方法。有一位年过六十的老人,背部生了疽。在仔细观察后,陈实功提出“利于肿溃,不利于收敛”的观点,意思是这个肿溃是毒素自体内排出的窗口,应该让毒素通过扩大肿溃走表皮发散出来,而不应通过抑制肿溃的办法让毒素进入体内损害内脏。患者家人却不相信,另请了医生看。那医生认为患者气色平和,说话清楚利索,行动自如,饮食正常,根本无须担心,所以开了药敷在伤口上消肿。开始肿溃缩小,病情似有好转。陈实功则对患者家人说:这个病不能再这样治疗了,不然毒素大量进入体内,等这个疮口收敛到铜钱那么大的时候人会没命。大家都认为他说得不对。孰料,患者的病情很快急转直下,没几天就去世了。人们这才信服了陈实功的辩证之言。
除医术精妙外,陈实功的医德也非常高尚。无论病人穷富贵贱都能一视同仁,“有请便往”。不论药品价格贵贱,均尽力施治。对于家庭特别贫困的病人,则鼎力相助,“凡求看病,不可要他药钱”。他还认为治病是件很严肃的事情,凡有患者看病必定亲自问诊,用心开药方,从不随意杜撰药方。
此外,陈实功还多有善举,造福家乡,包括“置义宅、义田、义园”,关怀孤独老者等。南通城环水而建,陈实功便在家乡翻修桥梁以方便百姓出行。地方志中就记载了他在南通城南资助修建了数座桥梁,如长桥、涧桥等。
毕生所学,传授后人。陈实功专攻外科40余年,“内主以活人心,而外悉诸刀圭之法”。为了让行医者更好地掌握外科医学,他根据从医经验,结合诸多外科病例,在明万历四十五年(1617)著成一部外科医学论著——《外科正宗》。书中分门别类进行论述病症,详细介绍了病因、病证、治法。该书以“列症详尽,论治精辟”而成为我国医学的经典著作。《外科正宗》印行后,广为流传;并传至日本、韩国等国家,被翻译成各种版本50余种。
陈实功留给后世有一首题为《山后闲步》的诗:“游山不问径,历险自攀跻。憩足坐危石,探奇走曲溪。鸟声村落外,树影夕阳西。席地兴长啸,烟霞满袖携。”诗中蕴含了他对从医历程执着的态度和信念。
□李宗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