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 宇

位于南通狼山南麓的白雅雨烈士墓

白雅雨像

白雅雨（1867—1912），江苏南通人，中国近代民主革命家。1905年加入中国同盟会，1911年底赴滦州组织起义，成立北方革命政府，任参谋长。起义失败后被清军杀害。国民政府追授其陆军上将军衔。

白雅雨早年就学于江阴南菁书院和上海南洋公学。后在爱国主义驱使下钻研地理， 先后在上海南洋公学、澄衷学堂任教。1908年应同乡张相文举荐，举家北上，任北洋女师范学堂和北洋法政学堂地理教习。1909年同北洋女师范学堂教习张相文、陶懋立等，发起成立中国地学会，并创办《地学杂志》， 任编辑部长。

1899年，白雅雨结识了具有民主革命思想的蔡元培等人，并与从事革命活动的章太炎、邹容、张键、章士钊等人有来往。1904 年随蔡元培加入光复会，后随蔡一起入同盟会。白雅雨以学校为阵地，寓爱国思想于地理教学之中，激发学生关注国家前途和命运。

他认为：“舆地之学为吾国固有之精粹，尤能兴起学者爱重国土之观念”。他在教书生涯中，培养了一批出类拔萃的革命青年，李大钊就是他在北洋法政学堂任教时的学生。白雅雨是李大钊的史地老师。白雅雨渊博的史地知识，鲜明的爱国思想，献身革命的豪情壮志，深深地影响了年轻的李大钊。师生二人志气相投，经常在一起促膝谈心，交流思想，研究时事，探讨救国救民的真理。白雅雨的谆谆教导，在李大钊心坎里播下了革命的火种。李大钊在他所写的《旅行日记》和《五峰游记》中，都表达了对白雅雨的深深怀念。

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爆发，震动全国。白雅雨认为，京、津是“清室之根本”，因此，极力主张组织发动京、津起义，以达到推翻清朝之目的。他以组织红十字会的名义，聚众演说，宣传革命道理。当年11月，白雅雨在法租界的生昌酒楼与李大钊、凌钺等人建立天津共和会，首批会员有20余人，白雅雨被公推为会长。12月14日，他又以同盟会代表身份，在天津英租界召集天津其他的革命团体，成立“北方革命协会”，提出“崇奉孙中山三民主义，增进革命力量，发动武装起义”的宗旨。

1911年12月31日，送走妻儿后，白雅雨只身前往滦州，参加起义。临行前，他曾说：“我来天津三年多，孜孜以求的，与诸位冒险奔波的，就是革命。如当今不加倍努力，就将付诸东流。此时，只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之路可走。成则国人所求，败则以身殉国，亦可无愧于生平！”这是一次惨烈的战役。白雅雨率领20余人组成的敢死队攻入滦州州衙，顺利接管了各项税款、文书。继而电告各国驻华公使、领事，宣布滦州独立。白雅雨、王金铭、施从云策划成立北方革命军军政府，白雅雨任北方革命军参谋长。起义以进攻京津为目标，直捣清朝老巢。可惜由于叛徒出卖，起义军在向天津进攻途中，遭清军阻击，白雅雨在古冶被捕。

临刑前，白雅雨昂首向苍天，高声吟唱《绝命诗》：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革命当流血，成功总在天。身同草木朽，魂随日月旋。耿耿此心志，仰望白云间。悠悠我心忧，苍天不见怜！希望后起者，同志气相连。此身虽死了，主义永流传。

刑场上，清军粗暴地令白雅雨下跪。白雅雨昂首挺胸，双目怒瞪，大声斥道：“此身可裂，此膝不可屈，杀则杀耳，何辱为！”刽子手残暴地砍掉他的一条腿，白雅雨扑倒在血泊之中……白雅雨殉国时年仅44岁。

1912年4月，北洋法政学堂和北洋女子师范两校师生在天津召开追悼会，沉痛追悼白雅雨烈士。师生们将白雅雨的绝命诗谱曲后同声高唱。

滦州起义诸将领大多牺牲，唯冯玉祥将军尚存。“中华民国”成立后，冯玉祥在北京西温泉为滦州起义殉难的众烈士建了一座公墓。

1912年7月，白雅雨烈士之子白一震到天津将父亲的灵柩运回南通。南通当局择地于狼山大观台东侧的山坡，预筑墓圹。当年9月，白雅雨烈士的灵柩由其亲属护送由江轮登岸，南通各界数千人到江边奉迎。灵柩经西大街进西城门至十字街，再向南出南城门，经过白雅雨故居，最终抵达狼山墓地，在隆重的公葬仪式后安葬。

白雅雨烈士的陵墓，背靠狼山，面对长江，松柏环抱，气势不凡。每逢清明，众多市民都要前往祭扫。络绎不绝的游客来到这里也会驻足凝视。烈士的英名和业绩，与天地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