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歌

说起鸿雪轩，喜好旧书的人都知道《鸿雪轩尺牍》，著者龚未斋（1738-1811），字萼，号雪鸿，绍兴师爷。不知何故，清末至民国，不少地方的照相馆取名鸿雪轩。其中如皋鸿雪轩照相馆，历史悠久，创办于清末光绪年间。当时邻近如皋的泰兴等地，尚无照相馆。

程太和撰有《清末民初如城居民爱好拍照》（刊于2017年11月23日《南通日报》）和《百年前如皋的照相馆》（刊于2020年11月17日《南通日报》）。两篇作品同文异名，均有记述，鸿雪轩照相馆是如皋历史上第一家照相馆。其实不然，查阅周思璋《照相史话》，1904年，暂住在如皋关帝庙内的卢姓小道士，买来一架小照相机，携带其妹，于花园巷内开设了如皋最早的照相馆——美如英照相馆。1908年，镇江人蔡星甫（蔡文辉）、蔡少甫父子才在关帝庙创办了鸿雪轩照相馆。起初，蔡星甫跟随李和甫学习摄影技术。鸿雪轩照相馆开办后，蔡氏父子苦心钻研，照相生意日渐兴隆。1914年，鸿雪轩照相馆迁至范家桥西首，建造了玻璃摄影棚。正如程文引用是年《如皋白话报》中的广告：“鸿雪轩照相，武庙（关帝庙）内蔡君星甫摄影手术绝妙，久已驰名。近来在家宅内建筑玻璃房，仿上海形式，配定光线。凡内眷拍照，尤觉称便。”所谓“上海形式”，不仅是玻璃摄影棚，还指蔡老板从上海购来一辆自行车，可以用来拍照，也可以用来出行。由此鸿雪轩照相馆名声大噪，超越美如英照相馆。

1935年，蔡星甫去世，蔡少甫继续经营照相馆。1947年，蔡家迁往杭州谋生，只留下蔡少甫的二子蔡荫宗继续经营此店。照相馆当然要用电，笔者所见耀如电灯公司1947年4月上半月收费存根，编号为00510号，正文显示：鸿雪轩于是年4月15日缴纳电费为27600元，用电度数6度，上次抄录为498度，现在抄录为504度。收据右上侧有电灯公司钤印，可见“皋”等字。这份小小的收据，见证了鸿雪轩照相馆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