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其银
《南通日报》2021年11月15日“城市记忆”版刊载程太和先生撰写的《海安境内的“墩”》一文,从地名掌故角度介绍了“海安境内以‘墩’命名的地名很多”,并举例“青墩”“界墩”“二十里墩”“二十五里墩”“三十里墩”等。
该文介绍情况属实,披露了海安境内许多重要地名的来历以及与之相关的历史痕迹,值得肯定。但笔者依据有关史料还可以例举一些新的情况。比如带“墩”字的地名海安境内不仅有“青墩”“界墩”“二十里墩”……还有“吉家墩”“营墩”“墩头”等老地名。
吉家墩位于海安原隆政乡境内(现海安市隆政街道),且也曾发现一处新石器时代遗址。该遗址东距黄海老坝港45公里,西与青墩遗址相邻,两遗址之间的距离大约15公里。吉家墩遗址是1983年由南通博物苑徐治亚先生主导清理发掘的,出土文物有石斧、石锛、石凿、骨簇、陶纺轮以及陶鼎、陶豆、陶壶、陶钵、陶罐、陶盆、陶杯等器皿,更奇特的是发现了树皮葬。经徐治亚先生鉴定,吉家墩遗址的文化遗存分早、中、晚三期,与青墩遗址文化面貌相似,“是青墩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
值得指出的是,带“墩”字的地名,大多与古代墓葬或遗址有关。海安境内的“墩”是这样,海安以外的与“墩”字有关的地名也是这样,比如高邮的周邶墩遗址、邳县的大墩子遗址、东海的爪墩遗址、丹徒的磨盘墩遗址,以及武进的圩墩、寺墩遗址,还有涟水的三里墩遗址、冶城的谢公墩墓,乃至安徽蚌埠的双墩遗址等。
其形成原因大多是古时候那地方在地下埋了人,土堆高了,成为地理标志,于是就被人冠名××墩;而一经考古发现有文化遗存,就以小地名命名为××遗址。
当然,叫××墩的,也不全与墓葬有关。前面说的“营墩”在海安李堡镇,这个地名就与墓葬无关。李堡过去叫“李家堡”,因地处海边,历史上常有倭寇骚扰,当地居民筑堡防御,因李姓居民占多故名李家堡,李家堡东南方向的营墩是因与倭寇作战有驻军筑高地设军营而冠名“营墩”。这个地名直到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一直在用,当地叫营墩村。
至于“墩头”,则是海安的一个响当当建制镇的地名。该镇驻地位于海安西北部里下河地区的墩头庄,镇区面积78平方公里,辖4个社区14个行政村,有人口5.4万人。墩头庄的东南方向有长垎头遗址,也是新石器时代的,出土的文物不多,但经专家鉴定是青墩遗址的余脉遗址。墩头镇历史悠久,民国时期隶属东台县,1943年1月23日经苏中区党委、苏中行署批准建立紫石县时划归紫石县。1948年3月7日,紫石县更名为海安县。墩头之名相传因墩头庄西大河中有一高土墩而得名墩头。
话说回头,程太和先生一文中关于海安青墩遗址的记述,说是“1976—1978年南京博物院、南通博物苑三次对青墩新石器时代遗址进行发掘”有误,准确的表述应该为:青墩遗址因1973年8月青墩村开挖青墩新河而发现,1977年南通博物苑对青墩遗址进行试掘,1978—1979年,南通博物苑、南京博物院、南京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师生会同无锡博物馆、连云港博物馆考古人员对青墩遗址进行连续两次正式发掘。因此1976年青墩是没有考古发掘活动的,而1979年则是有的。
这样表述,不仅时间无讹,且让人们了解青墩遗址发现的过程以及参与考古发掘的单位,进而更具有史料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