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村

旧时官员出巡，有一定的仪仗来开道，用以显示其威权。仪仗所用道具又称为“执事”，因等级不同，规制也相应不同。其中最能代表主人身份、最为独特的，就是衙役们所持的职衔牌。这些牌上写着的，是主人现有或曾有的科名、官职的头衔。

最近看到一张老照片，所摄主体应为某个衙署或宅院的一座穿堂，而其中间门道两侧廊的排架上，就插列着多面职衔牌，前后共有两排。照片拍摄得不太清晰，以致有些牌面的文字看不出来。这儿且由中向外，把牌上能看到的文字录出。右廊前排分别为：①农工商部头等议员，②戊戌、甲辰经济特科，③赏给二品封典，④分部行走员外郎，⑤学部一等谘议官，⑥奏派经理通海一带商务，⑦奏派总办通海等处团练；右廊后排为：①乙酉科南□，②侭先选用教谕，③甲午恩科……；左廊前排①至④与右廊同，其余为：⑤分部行走郎中，⑥分省补用道，⑦武英殿协修，⑧特赏三品衔，还有一些则无从辨认。

这组职衔牌里，最能确定牌主的有三面，即右前⑥⑦和右后①，虽然右后①“南”字下缺一字，但据常识可补此字为“元”，而能符合这三面牌所示身份的，只有张謇一人。由此可知，这组职衔牌的主人就是张謇。右后③“甲午恩科”以下的字迹看不清楚，但我们知道，张謇就是这一科中的状元。

职衔牌上另有一些名称，大多能与我们已知张謇的身份相合，少数几个如右②和左⑤⑥⑦，这些身份还可以补我们前所未知，因此这一照片尤其显得珍贵。

张謇在晚清虽然做官，却没有自己的衙署，那么这组职衔牌拍摄于何处，则又成为一个难解之谜。

曾辗转向张柔武先生打听，其海门常乐家宅里有没有这种建筑，她回答是否定的，并怀疑这照片摄于通州。如果是通州的话，那就可能是地处金西的张氏大宗祠，而这些牌子放在那儿，仅是表示一种家族荣耀，已经不作实用。就照片里的建筑看，其风格也不似一般的住宅，更像是公用建筑，如果不是衙斋府邸，最有可能的就是祠堂家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