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东

穆烜（1924—2022），曾用名穆德辉，中共党员。1924年生于南通姚港一个小商人家庭。1944年毕业于日伪统治下的南通中学。1949年前曾参加共产党领导的城市秘密工作。1949年后，先后在中共南通市委宣传部、南通市报社、市委革命史料编辑室和市文联工作。“文革”中因研究张謇、收集民歌和编著《南通惨案》而受迫害。“文革”后期一度在和平桥粮站当营业员，后借调市创作办公室。1972年调南通博物苑工作，直到离休。谦和的穆烜始终认为自己在文化领域，不过是一名“打杂者”，文艺方面贡献甚少，只是写过几本小册子，编过一些资料书罢了。他数量不菲的各式作品大多散见于报刊，此前并未系统结集。用过的笔名有吕循逸、展一真、蒋逸真、闻之清、吴哲人、默熊、姚钝、骆邨、徐穆、李雷、木生、暄等20多个。

穆烜自创联虽不多，但他收集的数则“地名联”，尤为几副有关“南通”的地名联，不仅有趣，也反映些许属于那个时代的独特风貌。南通原称“通州”，与河北“通州”遥遥相望。他在《地名对联》一文中，先引了一副关于“南北通州”的上联曰：“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一个是北京辖县，一个是南通辖县（当时），但它们有其共同点：“南、北通州之间，是有运河相通的。”故“有人对了这么个下联”：

东典当，西典当，东西典当典东西。

对仗虽还不够工整，但它反映了旧社会的一个侧面，不正是穷人生活的一点写照吗？有趣儿的是上联“南北”指方位，下联“东西”则指实物。巧列对句，揭示中不失机变。接着，作者加以延伸，复引“在抗日战争中，又有人以此为对”：

东洋鬼，西洋鬼，东西洋鬼鬼东西。

“虽然在对仗的工整方面又差了一些”，“但反映了当时南通人民反对帝国主义的民族意识”。但也有对得“很工整”的联，那是连云港的朋友对的：

东连岛，西连岛，东西连岛连东西。

穆烜不是楹联大家，但对与家乡相关楹联创作与楹坛佳话颇为上心。上文中举了另一副“完全以南通的地名组成的对联”：

将军掌印威武大；察院端平玉带长。

上联是南通市区四条巷子的名字，下联是四座桥的名字，但又巧妙表达了人们希望从政者使用权力要谨慎的心情和对廉洁政治的向往。

（南通市楹联学会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