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凯燕
有句话说: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我们绝大多数人都是傻子,明知故事是假,却沉浸于其中,或喜或悲,或欢颜或黯然。
近日参加剧目社组织的表演课,尝试着去做一做疯子。才上两节课,略及皮毛,但似有些领悟。
第二课时老师让大家玩游戏,一群人中藏着杀手,杀手需要杀人和掩饰自己,平民需要保护自己不被杀,或者辨别出杀手,先发制人。人们在舞台上来来回回走,目光与目光相接。一张张脸晃过,严肃的、嬉笑的、认真的、放松的,眼花缭乱。每一张面孔似乎都戴着面具,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是谁?谁是杀手?谁才是可信的?
有位男孩总是在身边,我左他也左,我右他也右,他也许想把我逼到一边,露出杀手的狰狞面目。正当我努力避开他,企图突破他围堵,一扭头,黑衣女生冲我微微一笑,吐出舌头,我死了,杀手竟是她!
仅仅一个游戏,但人们经历了伪装、想象,也体验了恐惧。游戏里我们进入各自身份,杀手与平民。演不同戏,也即是在一个又一个身份中转变。现实生活中人们固守着一个自己,舞台上人们可以是无数个可能的存在。
作为普通人,若有机会去接触一点表演,绝对是有益的。我们往常总是站在观众角度,被动地接收,当转到创作者角度,是主动的姿态。演别人,打碎自己,仿佛给躯壳注入了别的灵魂,一举一动皆要脱离掉原本的习气,所思所感也投入到人物当时处境。但事实上演的根本是自己,我们在世间所经历过的爱与痛,我们内心的善良与邪恶,我们见到过的,想到过的,向往的、喜爱的、讨厌的,所有种种,在表演与模仿中,运用我们自己的理解,对人性的把握,进行另一种形式的整合与思考。
很多电影探讨平行世界,作为个体存在,我们的现在并非唯一,而是无数选择后的结果。换句话说,我们拥有着无数可能,可以成就不一样的人生。表演挖掘冰山下,隐藏的,人未被开发的部分,让我们更了解自己,看到更丰富多样的自己。
陈佩斯有部话剧《戏台》,戏台上搭着戏台,看戏的傻子,演戏的疯子,分不清谁是戏者,谁是看客。也许我们每个人都是双重身份,在自己的戏台演着戏,又在别人的台下看着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