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理
朋友告诉我,那是晚樱。
楼下,随处开着粉白花朵,绽放在手机的镜头里,被人读出属于晚期的樱花。嗯,于是,我知道,时节正在交替,从冬经春而要到夏。
四季各有味道,每个月都有不同。四月呢,已不似前期的冷,没有了乍暖还寒,着实有了些夏的初况。清清爽爽,不冷不热,真是正正好的天气!
每年都有一个四月,2020年的会有些不一样。
4月7日,月亮正圆,农历三月半,而到夜12点即今晨0点,离汉离鄂通道76天后重启。一个非常值得记忆的日子,你我等待已很久。此时,因为武汉,因为疫情,因为全球正在抗击新冠肺炎。人类与自然的斗争从没停息过。
2019年的四月呢,一切如常。过着课堂学习的日子,如同回到了年轻时代、大学生活。两个月的时光,不短也不长。此后,八月又在武汉,十二月又在西安,读书学习各一个星期。
四月里,我曾去过莎士比亚故乡。大凡读了点书的人都愿意远涉重洋,去看一眼400年前的大诗人、大剧作家的家乡,他所住过的家。四月二十三日,既是属于莎士比亚的日子,也是属于塞万提斯的日子,英国、西班牙分别贡献于人类的这两位大文豪。属于文人,属于全民阅读,属于全世界。对一个民族来说,读书有多重要,犹太人便是,一个少有的全民读书的民族,一年人均六十四本。
人生一个驿站一个驿站走过。记不清每年走过的四月,但记得四月会交替着人生。
2001年四月,突然地与文化结起缘来。于是,在文化岗位上一晃就是九个整年。从此,多了一点文气,内含文质和气量。出门、出差、出游,看的多是文化景观,文化浸润到了骨子里面。挥笔泼墨,变成了誓做文化人的一种标签。其实,最多的表现是爬格子,用文字表达思想。到底是职业造就了文气,还是文气去成就了职业、事业?我相信有一种交互作用的独特力量。
选取其中一年的四月。2009年4月13日~22日,我们参加尼泊尔的十天,文化部组的访问团,规模不大规格却很高,还去了印度。到访的第二天正是佛历新年。当晚,入住后便走到酒店里一个大厅,是当地人庆祝新年的现场,异常热闹。次日一早,我与同屋的后来任中国驻泰国大使馆文化参赞秦先生一同散步,恰巧走到一居民家,从敞开的大门看到四五个刚起床的一家人要么在水井边刷牙,要么在楼上迎着晨光缓慢地走动。从他们淡定、随意的神情里,我似乎读到了这个民族的精神世界。
这是又一个在国外的四月。铺设到这里,我还是蓄积着要写十年前的四月。彼时,又是一种力量让我转身,转向也是两个字:政论。
2010年四月,多跑七层,上了十五楼,从艺文到政论。反正从专业而论,文化、理论都沾不上我所学专业的边。总信奉工作着是快乐的,愿不愿都要去干,那是职业的生命,没想到,越干越来劲、越干越深入,在原以为不起眼的岗位上干得风生水起,滋味无穷。通俗一点说,就是一发不可收。
人生原本没有什么辉煌,辉煌的日子全由平凡的日子构筑。或许有一天,所有平凡的日子集聚起来,就堆砌成了一座山峰,丰碑样挺立,非凡再不言平凡。于是欣然于人生某个时段,没有白白浪费,没有匆匆走过,更没有毫无建树。
职业生活无多,没有感慨也要生些感慨来。瞻前顾后,会裹足不前,平静的心情反而会欢乐样走着。早睡早起、顺顺当当,读书写作、时光流淌。相信心有多大,就能走多高多远。身处江海一隅,心想跨江跨海。
四月的晨风,荡漾开来。一年又一年,皆有惬意的四月,清爽的蓝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