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人世间》播完了,我想聊聊剧中三位个性各异的女性:郑娟、郝冬梅、周蓉。她们在各自的人生轨迹上,遵循内心认定的价值观,活出了自己,散发出独特的光芒。
在整部剧中,郑娟的身世和经历是最悲惨的。她是个孤儿,被强奸后忍辱生下儿子。她与周秉坤相爱,周家发生变故,周母成为植物人、周秉坤被警察带走情况不明……她尚未和周秉坤有任何说法,但就是顶着周围异样的目光和闲言碎语,义无反顾地带着孩子和弟弟住进周家,担负起了照顾周母及周家人的重任。与周秉坤结婚后,日子渐渐好起来,生活有了希望,儿子周楠也很争气,考取清华大学,后来去美国留学期间,却在校园枪击案中为保护他人不幸牺牲。周楠的死对郑娟是沉重的打击,前半生灰暗中最亮的光也熄灭了。但郑娟身上有非常顽强的生命力。一旦认定的事情,她会坚定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郑娟没什么文化,但她活得很明白,善良又是非、恩怨分明的人。郑娟外在那么柔软、那么没有攻击性,是因为她内心无比强大,强大到不需要用外在的东西去告诉别人“我很厉害,别惹我。”郑娟这种类型的女性给我的启发是:柔软的力量。
再说说郝冬梅。她是省长的女儿,父母在动乱中被打倒,她与普通工人家庭出身的周秉义相伴去北大荒建设兵团并相爱,自己不慎跌落井底失去了生育能力。父母平反重新出山,她与周秉义又面临“门不当户不对”的种种矛盾。随着父母老去、离世,她自己又没有子女,面对着不顾身体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周秉义,一辈子善解人意、真诚善良又人格独立的郝冬梅,不得不面临着孤苦的未来。其实,作为高干子女,作为受过高等教育、有追求有事业的知识女性,郝冬梅完全可以活得光芒四射。但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她收起了自己的光芒,默默地隐退在周秉义身后。郝冬梅给我的启发是:真实的烟火气、高尚的道德以及独立的人格、宽厚的处事心态。
我丝毫不想掩饰对周蓉的喜欢。她和郑娟、郝冬梅截然不同,是一个从内到外都活得很自我的人。她个性鲜明,一出场便光芒四射。她的前半生很顺,虽然只是普通人出身,但她是一个完整幸福大家庭里唯一的女孩子,聪明、漂亮、优秀,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哥哥宠着、弟弟让着、同学羡慕着。但也是这样的周蓉,在20世纪70年代,为了追求爱情和自由,先斩后奏,独自踏上了去贵州的火车,在大山里插队,跟大龄诗人冯化成在一起。只是世事变迁,周蓉也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一些代价。当爱的冲动和激情渐渐淡去,婚姻和生活的现实扑面而来,夫妻间的隔阂也浮出水面,在与冯化成的婚姻危机面前,她依然不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骄傲清高的周蓉,在经历了人生的浮浮沉沉后,渐渐“成熟”,向世俗低头,也开始托人走关系,而这正是多年前她鄙视的行为。周蓉变得“世俗”了,但她更懂得了生活。周蓉给我的启发是:女人首先要做自己、爱自己,自己得活好,才能更好地爱家人。
那么问题来了,我的女性朋友们,如果让你们选,你们更爱这三种人中的哪一种?很多人说选择郑娟。但我想,人们选择郑娟,更多的是选择她的美丽、隐忍、勤劳、克制、知足……而不是选择她的穷困、苦难、屈辱……如果郑娟可以选择,她会选自己这个样子吗?我想不会。但这正是命运的残酷之处。
我们无法选择命运,但总有一种命运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果让我选,我会选择做周蓉。我想“自私”一点,做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爱自己想爱的人。周蓉是个丰满又复杂的人物,有观众说她自私、任性、作,也有观众对她表示羡慕,希望像周蓉一样热烈、纯粹、永远被爱护。为理想她曾誓不低头,但世事无常也让她逐渐磨圆了棱角。她不完美,但有独属于她的女性美感。
希望女性朋友们都有选择做自己的勇气,也有为自己的选择托底的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