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

商务印书馆二〇一八年出版的《飞鸟集》，将泰戈尔英文原文、郑振铎白话译本、姚茫父五言格律诗译本三种文本一并收入。

郑译是名译；姚译也是名著，不过，是由郑译改写的。徐志摩《五言飞鸟集》序里说：“郑振铎先生是语体的直译。姚茫父先生又把郑译《飞鸟集》的每一首或每一节译成（该说‘演’吧）长短不一的五言诗。”郑振铎《飞鸟集》一九五六年新版自序里也说：“当时姚茫父先生见之，大为赞赏，便把我的译文改用五言诗写过，也印了出来。他的译本是更具有中国诗的风味了。”

郑振铎随后又写到：泰戈尔的这些短诗，看来并不难译，但往往在短短的几句诗里，包含着深邃的大道理，或尖锐的讽刺语，要译得恰如其意，是不大容易的。他特意举了两首诗为例。其一：“谢谢上帝，我不是一个权力的轮子，而是被压在这轮下的活人之一。”其二：“人类的历史很忍耐地在等待着被侮辱者的胜利。”让我们来看一下姚茫父的译本。其一：“伟哉权与力，御人转如轮。此轮谁所司？天授予群伦。至心谢天宰，我亦轮下人。”其二：“往事历可睹，一言忍乃济。不信耐心看，始知辱者利。”郑振铎认为，“那些诗，是带着很深刻的讥讽，甚至很大的悲愤的”。姚茫父的译本中，却很难体会到泰戈尔的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