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3版:书香

“CF女士”与 “CF男士”

◎曹随

CF女士据英译本重译《纺轮的故事》为新潮社文艺丛书之一,北新书局1924年版。耿庸表示“不知道CF女士何许人”,而陈子善虽然认为是张近芬(《〈呐喊〉版本新考》),却未注明根据为何,可能是笔名录之类的资料书。但在1923年新潮社编印须来纳尔著《梦》译本的扉页上也标注着“CF女士译”,版权页著录为“翻译者张近芬”,可见CF女士确实是张近芬笔名。

这位“张近芬女士毕业于上海崇德医学专校,曾在华美药房悬壶济世。性喜吟咏,著有《浪花集》行世”。据赵景深回忆,“她与《晨报副刊》的编辑李小峰感情颇好。她的诗集《浪花》就是小峰替她编订的,作为阳光社的文学小丛书之一。诗集中有一封讨论哲理的长信,权当作诗,开头一句便是‘亲爱的小峰哥’”。其实,《浪花》并不只是诗集,而是诗作与译作的合集,刊入阳光社的文艺小丛书,书名并无“文学”字样,1923年由新潮社编印。那封长信即该书附录的《一封寄给伊的信》,开篇却作“亲爱的小孩”,所谓“亲爱的小峰哥”,或是赵景深错记了。

相对而言,赵景深追述的李张情愫较为含蓄,不如蔡漱六所说的“小峰在与我结婚以前有过一位叫张近芬的女朋友”更为直接,“小峰还取名近芬英译的第一个字母,以CF女士为笔名”。鲁迅《某笔两篇》题记“不知CF男士以为何如”一句,便是戏谑“小峰还用过CF女士这样明确是女性的笔名”。所以在判定题名为CF女士的著译归属权之时,究竟是张近芬,抑或是李小峰,还得辨分清楚。而具体到《纺轮的故事》,李小峰明确地说过,“是我于课馀翻译了,刊载在《晨报副镌》及《觉悟》等刊物上”,稍后汇集刊印。换言之,那重译者CF女士并非张近芬。

李小峰另有一笔名“林兰女士”,所译安徒生著《旅伴》《旅伴及其他》均署此名,后来成为其妻蔡漱六的“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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