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玄

舒婷的《致橡树》两度入选语文课本，可谓家喻户晓。关于此诗的创作缘起，作者在多个场合说过。因为对老诗人蔡其矫的一番“宏论”不以为然，遂写下《橡树》一诗，表达自己的观点和立场。蔡其矫读后，赞赏不已，将其推荐给艾青和北岛。艾青也十分喜欢，亲手抄录一份。北岛则将其刊发在《今天》杂志创刊号上，并征得舒婷同意，将标题改为《致橡树》。邵燕祥见到，又将其转发在《诗刊》上。由此传播开来，这首诗便成了舒婷的成名作。

舒婷没有提到，读者似乎也没注意，蔡其矫当年还写过一首题为《木棉》的诗，作为酬答。我也是最近翻阅《蔡其矫诗选》才发现的。全诗不长，过录如下：

花树中的英雄/秀丽中具有男子气概/被诗的火焰点燃/在天心舒展花瓣/闪烁着珐琅般光彩/惊人的潮红鲜艳/向人间高举忧伤和愤怒/有如明亮的光之海洋/杯形的心无法容下/热焰光芒四射/对着白天的云，夜晚的星/我都在你花中看到火/为了未尝到的欢乐/我握着这支哀伤的笔/以说出你的光荣为荣耀

舒婷的《致橡树》原是以“木棉”为抒情主体展开述说的，自注写作时间是一九七七年三月二十七日。蔡其矫的《木棉》也可称为《致木棉》，编年系于一九七七年。两者之间的唱和呼应，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