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隆

毕树棠《螺君日记》里谈到张恨水有两次。第一次是一九三二年一月十五日：“《大公报·文学副刊》转来张恨水君来信，文甚长，多牢骚语，盖不满意时人对其小说之批评也。并谓近成一新著曰《落霞孤鹜》，已让版权与世界书局，自觉此作为精心结撰，较《啼笑因缘》为佳，嘱余读而评之。又嘱将此信发表于《文学副刊》。”后面还有一段文字，解释个中原委。

此前，毕树棠用笔名“民犹”在《大公报·文学副刊》上发表过两篇涉及张恨水的书评：《〈人海微澜〉与〈隐刑〉》和《评张恨水〈啼笑因缘〉》。张恨水读到了，便主动来信，请他评论自己的新著。有学者还据此线索查到，《大公报·文学副刊》同年一月二十五日果然刊有一封《张恨水君来函》。

《螺君日记》第二次谈到张恨水，是一九三二年三月三日：“前日张恨水寄赠《落霞孤鹜》说部，今晚已阅毕。伦理观念较前为高，描写亦有意深入，而力不逮。以张君之天才与经验，总以写《啼笑因缘》一类故事为当行本色，若想写入现代青年之心理境界，则非力之所及。尽心力而为之，亦不免‘隔’，不免事倍功半也。日内将草一文详论之。”

这篇“详论”后来是否写成、发表，未及查核。但毕树棠对张恨水新著的看法和态度已然表明，好坏得失都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