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谔

我家柯基宝宝今年3岁了，前几天它有了一个新名字：墨宝，是妻子 “文心迸发”时给起的。

墨宝五短身材，体重已达35斤，有时故意踩我一脚，还蛮疼的。除没来由的兴来狂奔之外，它走起路来不慌不忙，每走一步，胖胖的屁股都要大幅度扭动一次，滑稽可爱。每当走在河光垂柳、花花草草间，它都会自然而然表现出透着聪明劲的机敏，或者“文艺范”，因此招来不少赞美。常有小女生经过时边说“好可爱哦”，边伸手来摸，而墨宝闻听赞美也毫不领情，立马发出低沉的充满威慑力的“呜呜”声。

不像有的宠物狗，逢光鲜之人，必扮出一脸谄媚相。墨宝也有丢脸的时候，有一天傍晚，一对中年夫妇从远处走来，男的嘴里不断发出某种啸声，墨宝便循声张望，一动也不动。一会儿那对夫妇来到近前，男子一边“啸着”一边伸手想去抓墨宝，我正担心墨宝会向那人发起攻击，谁料它竟落荒而逃。女人指着那男子对我说：“他特别喜欢柯基，还懂一点狗的语言。”男子说：“这狗胆子太小，你们要多带它到公共场合去。”

一般情况下，妻子都要带着墨宝上班，带着它下班，但白天很少有时间跟它玩，有时候甚至还会忘记遛它。我每次去公司，墨宝都会兴奋地在地上打滚，四肢舞动，希望我去抚摸它；有时做出想要我抱的样子，待我真要去抱，又挣脱而去。

我不可能长时间陪它，每次只能陪它稍稍玩上一两分钟，有时看到它失望落寞地伏在墙根或我脚边的样子，心会微微生疼。假如没有这么多事要做，我真愿意带着墨宝学人家“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有时候我白天不需要出去，墨宝便可以不去公司，它显得多么高兴啊！可我依然没有时间陪它。

有好几次我正在读书或写作，它过来蹭我的腿，或者前爪直接搭在我的膝盖上，仰脸眼巴巴地望着我。我以为它憋不住了想要到草丛里解决问题，于是起身向门口走去，谁料它却叼起一只皮球，或者一块抹布，也有可能是别的玩具，在我前面转圈奔跑，示意我去追它；或者把皮球抛向我，示意我陪它玩抛球的游戏；再或者干脆仰天一躺，四条小短腿欢快地舞动，做出逗笑的动作。

妻子的手机里至今还收藏着墨宝刚来我家时的照片和视频。3年，一转眼，多么短暂而又快乐的时光！

妻子不在家的时候，晚上我会把墨宝的窝移到我的床边，夜里醒来会忍不住关心它睡得怎么样。有几次被它走动的声音惊醒，据网上说，那是狗为了保护主人而出来“巡查”，我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与墨宝“相依为命”的感觉。又有一晚，时近子夜，我正在书房里整理资料，忽听脚边有轻微的鼾声传出，原来是墨宝。

记得我在上一篇写墨宝的散文里讲到它喜欢当着我的面撕咬我的“手稿”故意气我，最近几个月，它一下子变了，我甚至可以放心大胆地把自己的书画作品长时间摊放在地板上，不用担心墨宝突如其来的恶作剧。见我的字画占据了它的活动场地，它通常有如下三种表现：回到窝里，把头埋着睡觉，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蹲伏在作品旁帮我一起盯着；实在太想活动了，绕着走。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给它起名“墨宝”的事还没作交代。

几天前的一个早上，我发觉头天晚上画的一幅大画需要补上两小笔，因懒得把画取下拿到画室，就从画室拿了毛笔蘸了墨去补。走路时有墨滴在地板上，补完后我拿着抹布去擦，结果遍寻不着，原来蹲在一旁盯着我的柯基宝宝在我补笔时走过去把地板上的墨舔得一干二净。

妻子见状，笑着说：“我家小宝现在真成‘墨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