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从周
英国作家卢卡斯写过《兰姆传》,他本人的散文也承续了兰姆的传统,有“20世纪兰姆”之誉。卢卡斯散文的中译本已出版数种,新近的一册书名《东西世界漫游指南》。随手一翻,即翻到一篇《葬礼》。这是他的代表作,刘炳善和倪庆饩都译过此文。倪庆饩译有一册《卢卡斯散文选》,刘炳善仅仅选译了这么一篇。大概因为文章记叙的是莎学专家克莱喀的葬礼,此人曾致力于编纂莎士比亚词典,刘炳善也编了一部《英汉双解莎士比亚大词典》,所以有所共鸣吧。
夏目漱石散文集《永日小品》里也有一篇《克莱喀先生》,那是他在报刊上看到克莱喀逝世消息后写的回忆录。原来,夏目漱石留学英国期间一度是克莱喀的“入室弟子”,单独去他家中问学,按时付费。
鲁迅留学日本时就爱读夏目漱石的作品,后来还亲自翻译过《永日小品》里的两篇文章《挂幅》和《克莱喀先生》,收录在《现代日本小说集》中。其散文集《朝花夕拾》里《藤野先生》一文的写作灵感来源之一据说便是《克莱喀先生》。的确,无论是取材、视角、情节还是语调,二者都颇为神似。
从克莱喀到夏目漱石,再经过鲁迅到藤野,一名英国学究的影响竟然波及了一名日本医生。其间的潜在关联,犹如东西世界交流史上的“蝴蝶效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