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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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说：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

帕斯卡尔说：我们的全部尊严就在于思想。

将这两句中西名言合而观之，可以这么理解：人类造成了一个独立的精神世界，这是人异于动物的地方，也是人最伟大的地方；可是，人类终究无法超脱于物质世界，从肉体到心灵，动物本能仍在发生作用，人超越了动物，但仍是动物。因此，在精神世界，人可以达到完美，但落实到物质世界，人终究有丑陋的一面——正如孙大圣无法隐藏他的尾巴。

由此，我们会更容易理解伯林喜欢引用的那句名言：人性是根曲折的木头，绝对无法造成笔直的东西。这里说的“人性”，其实是包含了动物性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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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典的奇幻想象里，不分中外，妖魔鬼怪总在黑夜出现。夜是梦的国度，也是妖魔鬼怪的领地。

到了新的时代，妖魔鬼怪消失了，或者说，妖魔鬼怪通过新的化身重现——它们被称为“外星人”。外星人是科技时代的妖魔鬼怪。所以，从《ET外星人》到《黑超特警队》，外星人也跟过去的妖魔鬼怪一样，总是在黑夜里出现。

也有例外：在《天煞·地球反击战》里，外星人在白昼公然降临了，不过，巨大的外星飞船遮天蔽日，也将朗朗乾坤变成了夜幕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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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可以提供形式的公正，但无法保证实质的公正；政治可以提供形式的平等，但无法保证实质的平等。

公正和平等的限度，本质上是人性的限度。我们每个人，固然很难从他人那里得到完全的公正和平等，但反过来，我们对待他人的时候，又何曾做到完全的公正和平等呢？

制度不可能给予我们一切，要尽可能获得实质的公正和平等，端赖每一个人的努力，每一次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