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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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追求传统是徒然的。真按照古人的标准衡量，我们已离开传统太远太远，再也无法摆脱“现代”。无论如何刻意复古，也只是伪传统而已。

另一方面，刻意避免落伍也是徒然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再新潮的人，在下一代人看来，也仍然是落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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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都认为，自然科学是研究“规律”的，而人文科学（尤其是历史科学）不能研究“规律”，因而人文科学不是科学。也有一种说法：自然科学研究“普遍性”，而历史科学研究“特殊性”。这当然都是有道理的。

但我还想换一个角度来理解这个问题。

在本质上，自然科学是要揭示所有事物之间的共同点，包括事物的“规律”（物理学、化学）或“分类”（地质学、生物学）；而人文科学是要揭示所有人物或事件的重点，也就是那些（我们认为）能代表社会趋势或历史主流的人物或事件。我们不可能认识天上地下所有的事物，因此需要知道共同点所在；我们也不可能了解古今中外所有的人物或事件，因此需要知道重点所在。

共同点代表了“普遍性”，是以抽象代表具象，而重点却是一种“特殊性”，是以少数代表多数——前者是寻找普遍的“一”，后者是寻找特殊的“一”，但都是通过“一”来理解“多”。

也就是说，两种科学在方法上确是对峙的，但在更高的层次上，也未尝没有殊途同归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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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不是拥有知识，而是拥有运用知识的能力；最重要的不是拥有幸福，而是拥有感受幸福的能力。

知识，幸福，其实到处都有，并且总在那里，一个人能拥有多少呢？